李宏喜喉嚨乾涸,一路扶著宮牆,得以走了回去。
院裡的貓見他回來了,叫了一聲,給他打了一聲招呼。
現下他沒有心情去理會那隻貓,開啟了屋門,反手關上叉上了門哨,把貓擋在外面,然後去倒桌上的茶水喝。
茶壺裡早沒了水,一滴水都倒不出來。
李宏喜忍著口渴,不想移動傷重的身體去燒水,只好正面身體朝下,趴在了床上,等能緩過勁後再做打算。
臀部上的傷有一種面板都開裂了的灼疼感,熱乎乎的,刺疼了他身體中的每一根筋脈。
或許哧哧發出些聲音發洩,心裡都要好過些,但李宏喜就是咬緊了牙,不發出一點兒聲音。
“李哥哥。”卓子拍門的聲音響起,“是我,卓子,皇后娘娘說你回宮了,也不多在安鳳宮裡留一會兒,囑我給你帶些桂花露,這是娘娘親釀的桂花露,無需加水稀釋,直接喝就是了。”
李宏喜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樣,說道:“勞煩娘娘記掛,我都歇下了,不便起來為你開門,那桂花露……你拿回去吧。”
“哥哥這是說的什麼話,娘娘讓我把桂花露送來,我豈有拿回去之理?”
卓子隔著門說道:“李哥哥不想起來,那我就給哥哥放在門邊了,哥哥記得起來拿就是了。”
外面有貓,那帶甜味的東西放在門外,貓說不準就會打翻了來喝。
小皇后親釀的桂花露讓貓喝了,那是讓貓撿了個大便宜。
可不能讓那貓佔了便宜。
李宏喜說道:“你別給我放門邊,放窗臺上,我明早起來後去拿。”
“好。”卓子依李宏喜的話,把那罐桂花露放在了窗邊。
在床上趴了一會兒,傷口的疼始終不見消退下去,李宏喜抬起了身子,手摸到腰處,輕輕將褲子往下脫。
裡面的白色襯褲和傷口上的血肉黏到了一起,每往下脫一點,褲子扯著傷口就讓李宏喜的呼吸加重一分。
直把褲子褪下臀部,褪到大腿以上的部位,李宏喜艱難地扭頭向後看去。
李子義下手是從不手軟的,打人是朝死裡打。
臀部的兩瓣上,佈滿了鐵板印,肉都被打裂了,血跡不是湧出來的,而是滲透著,一點點染紅了穿在最裡面的白色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