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隻腳、兩隻木棍,並行在灑滿了月光的地面。
為了配合賀覽的速度,黃慈繡儘量走得很慢了。
“黃姑娘明日還要繼續去找白公子嗎?”
“是啊。”黃慈繡點點頭。
雪思給了銀子,就要把事情辦妥。
按照白獨生看見自己就像看見閻王的情形來看,黃慈繡覺得事情就快是辦成了。
雪思沒有具體說把白獨生的精神折磨到何種程度才停止,但眼見白獨生現在與第一次見他,人都消瘦了一圈來看,這精神摧殘法,還是有用的。
賀覽走著,嘴巴動了好幾下,問出了很久都想問出的話:“黃姑娘……黃姑娘是真的喜歡白公子?是想要嫁給他嗎?”
怎麼會說喜歡白獨生呢?
白獨生那傢伙,瘦得跟個小雞仔一樣,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一拎就能把他拎得起來,身無本事,遊手好閒,怎麼能讓他做相公呢?
白獨生精神失常要答應,黃慈繡自己都不會答應。
這都是嘴上說說的,嚇唬白獨生的。
黃慈繡想著,白獨生都沒當真,賀覽怎麼就信她追在白獨生身後,嚷著要嫁與他是真的了?
黃慈繡避開‘是否喜歡白獨生’和‘是否想嫁給白獨生’這兩個問題,只答道:“白公子是個好人。”
“黃姑娘喜歡好人?”
“算是。”黃慈繡含糊回答,沒有多話。
她記著雪思說過的話,不能向其他人透露自己是受指使而去粘著騷擾說要嫁白獨生。
不管旁人如何看待自己,當下能做的就是持續地騷擾白獨生。
既已踏上了這條路,那就要把這條路走到底了。
賀覽不知道‘好人’的判斷標準是什麼。
今日他遇見一個乞丐,施捨了三文錢,算不算是個好人?若明日再遇見乞丐,沒有施捨他三文錢,那他是不是就不是個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