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皇上駕到’如一道閃雷，把在場的人驚得手忙腳亂。

皇上來了！

這讓綠珠與碧雲同時偃旗息鼓，如臨大敵。

老皇帝一進來，臉龐本是平靜的，一看到院裡垃圾堆雜，門邊還堆放著傾倒完的夜壺，立即皺起了眉頭。

“幹什麼呢這是！”李子義為老皇帝傳遞出他的不滿，“一個個的，存心是不想皇上來你們這安鳳宮是嗎？”

“奴婢奴才不敢。”

以綠珠碧雲為首，跪了下來，碧雨卓子等人依次跪在了她們身後。

老皇帝一手盤著兩個核桃，一手背在身後，眉間一股戾氣：“這是怎麼一回事？把這好好的安鳳宮，搞成了這樣亂。”

綠珠看了碧雲一眼，示意她說話。

碧雲回看了綠珠一眼，讓綠珠自己說話。

見這兩人都推給對方說，李子義說道：“陛下問你們話呢！你們不吭聲是想造反啊！”

兩人被迫開口：“奴婢不敢……”

碧雲說道：“是昨夜裡，宮人們聚在一塊兒吃烤羊肉，把這裡弄得稍許亂了些。”

“稍許？”老皇帝語氣疑惑。

這樣子像是稍許亂了嗎？這樣子看上去簡直就是安鳳宮被抄了家一樣亂。

碧雲咬緊嘴唇，不知道該如何應答老皇帝的話。

綠珠急忙說道：“娘娘昨夜裡也在的，大夥兒都玩得很高興。”

老皇帝抬眼看向寢殿：“噢？那你家娘娘呢？該不是睡到現在還沒起？”

“這……”綠珠不清楚許蘿兒是個什麼情形。

按理說，照平日這個點，她是沒有醒，是還在睡覺的。

老皇帝見只有他們這幾個人在院裡，問道：“還有其他人呢？朕記得，安鳳宮裡的人沒有這麼少。”

其他人也都在睡覺呢……

碧雲與綠珠又都閉口不作答。

見她們吞吞吐吐，支支吾吾的，老皇帝問道：“你倆誰是安鳳宮的掌事女官？”

“陛下，是奴婢。”綠珠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朕問你，其他人呢？”

綠珠硬著頭皮說道：“昨夜裡大夥高興，喝了一些酒，現在都宿醉，沒能起來，娘娘對下人們多有關照，許他們多休息一會兒……”

“那這意思是，他們合著在屋裡睡大覺，不起來幹活，只有你們幾個人在這裡打掃收拾？”

綠珠解釋：“也不全是……就是……是……”

碧雲見到綠珠被老皇帝問的說不出話，心裡罵了一句活該。

她把那些人從鋪上打都打不下來，這下好了，皇上來了，該罰的，一個都逃不了。

老皇帝已從綠珠的話裡全明白了。

“李子義。”

“老奴在。”

“傳令下去，找人把屋裡還在睡的那幫奴才們全拉去亂棍打死，這幾人……”老皇帝指了指跪在自己眼前的這幫人，“活罪難免，全拉去刑部打十棍子，宮女，打發去浣衣局，太監就打發去修陵寢。”

這樣的安排讓剛在心裡罵完活該的碧雲像被抽去了魂，眼裡木然。

李子義垂頭，臉上露出奸笑：“是。”

不等綠珠碧雲等人求饒，老皇帝邁腿，冷情地走向了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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