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峰？”

凌熊眉頭一挑，玩味的看著那個他新來的上司。楊家傳來的命令其實很簡單，要麼配合姜峰將時間零找出來，要麼……找機會殺了他！

現在可不是昨天那個夜晚，姜峰都逼到楊家主家去了，甚至還在楊家主家放了無數個炸彈，本來對萬事拳拳在握的楊衛國，都搞不清楚姜峰到底放了多少個炸彈，更甚，他的書房裡可有炸彈？

所以楊衛國才不得不低頭，哪怕姜峰要主持時間零的事都答應，哪怕姜峰斷楊開楊放一人一條腿都只能緊握著拳頭認了。

但此時，姜峰身在大學城，楊衛國又安排人從內到外仔仔細細把楊家主家每一個角落都搜了一遍，一萬個確定再不可能有認為危險物品還殘存，連帶著楊家自己的寶貝炸彈都扔了。

故而，此刻，姜峰再無威脅楊衛國的底牌，所以，哪怕，即便楊家此時和姜峰翻臉，楊家也不是翻不起！

“呵呵，道這個東西是思想家和神學家才會去思考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神經病和神棍才會去想的東西，我身為一個正常的人，要那玩意兒作甚？”

凌熊目光一轉，眼神玩味道。

雖然此刻從楊家主家傳來了訊息，若有九成把握能滅姜峰，即便翻臉也無妨。

但凌熊覺得，還是讓這個小子多活一段時間比較好，畢竟殺人什麼的太沒有意思了，一點一滴的折磨，才是最有趣的方式。

“正常的人？可正常人通長是不長命的啊。”

姜峰走上前去和五十歲老者問好，和凌熊等人擦肩而過，目不斜視，好似壓根就沒聽到他那句話一般。

五十歲老者苦笑，頗有汗顏，本來他也是看不起姜峰，覺得姜峰不可能闖過楊家的重重火力網，他向姜峰介紹時間零完全是隨意為之。

卻不想，當時那個隨意為之，此刻卻救了他自己的命。

姜峰轉身朝凌熊看去，挑眉笑道。

凌熊臉色唰的就陰沉了下來，如此無視，真當我凌熊不敢殺你嗎？

“姜兄弟這句話，是想殺了我們嗎？”

他獰笑道。

姜峰搖頭，道：“我說的是很嚴肅的道理，且也很是為你著想，凌兄可不要帶有偏見。你捫心自問，軍中強者與武道高手，一般而言誰的壽命會更長一些？”

凌熊面色一滯，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因為若是等同而比，武道高手的命的確比軍中強者更高些。

“我等軍中之人身經百戰，自然落得滿身是傷，但我們的傷是光榮的，我們是在拿命去為國家守疆護土，而你們卻躲在我等打下的太平盛世中享福，誰的命更長，你們也好意思提？”凌熊冷笑道。

“滿身是傷與太平盛世？”

姜峰挑眉，對凌熊的功績倒是不可否認，不過功績可以拿來炫耀，卻並不可以當做犯罪的理由。

“如果你只是這種見解可以回去問問你們曾經的老大，看看武林人士的一生比你們所經歷的生死戰鬥，會不會少？”

姜峰說道：“為何一般武者七十歲之後才會有一絲契機突破宗師？而你們不過四五十歲就有著同樣的實力？這真的代表軍中的訓練方式就勝過千百年來的傳統武學嗎？”

“並不是，只是武學修武，更修德，還修道，各自武功功法招式所代表的那種道，何謂道？道不可言，不用七十年的時間去歷練與感悟，是不可能對所謂的道有太多的感應的。當然，那種屬於氣死人不償命的天才除外，如三十年前的葉生長，稍後半步的武當當代掌門清掃，至於如今少林寺輩分最大的那位，則倒是屬於大器晚成，也算另類天才。”

“但軍中強者？卻根本不在乎什麼德行修養，只追求最大的殺傷力，能殺人的招數就是好招，不能殺人的就是廢招。”

“但其實這是不對的……”

姜峰輕輕搖頭，說道：“注重德行修養的人亦會注重自己的身體領悟，只選擇最合適自己的修煉方式，哪怕是修煉所謂魔道招數，對外人的殺傷力無窮，但對自己，卻總歸都是利大於弊的。”

“而軍中，則從一開始，就是在過分挖掘你們的潛力……人的潛力雖然無盡，但細水長流才是真理，過了那個度，想要長命，可就難了。”

凌熊怔然，他以往倒是沒思考過這些彎彎道道，也不會有任何人來跟他說的如此細緻，在他看來，道道道？道你妹喲道，能吃飯能抱著睡覺？

不能吃不能睡的東西，都是垃圾！

可關乎生命長短的東西，是否還是垃圾？

以往軍中強者，哪怕在巔峰時候能殺武道宗師的人物，最多也就活過八十那個坎，與武道宗師動不動就一百歲開外，顯然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武道宗師細水長流所以不僅實力強橫還壽元悠久，他們軍中強者過分壓榨潛力，雖然比武道宗師早半個輩子踏入那個層次，可……命沒了，再早都是廢柴！

“你，為何告訴我？”

凌熊怔怔的看著姜峰，愣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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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甚至有了種錯覺，姜峰對他，好似不是一般的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