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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個吻

“那孫教練……說什麼了?”

“孫教練說這是她自己的選擇,只要她還願意留在這,當師傅的就不會趕她走。”

一席話,把人說得像只拖油瓶,討人嫌還賴著不走。

薛同也挺惋惜的:“曾經光芒萬丈,現在默默無聞,這事兒吧,挺傷感的。”

陳曉春:“要換做是我,肯定早就退役了,光榮過就完事兒了,何必來這麼一次灰頭土臉的複出?”

薛同點頭:“我也這麼想。觀眾可不管你曾經多輝煌,撈了就是撈了……哎,你說是吧?”

他問的是程亦川。

程亦川端著空杯子,默然不語,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陳曉春開始端盤子:“走,訓練館去,今兒下午要去雪場練專項呢。”

一週五天訓練時間,百分之六十是在雪場,這是專項訓練。百分之三十在訓練館,這是體能訓練。還有百分之十是文化課,週四的晚上,週五的下午。

程亦川的思緒還停留在原處,想起昨天晚上在林蔭道上的偶遇,那女人還眉開眼笑鼓勵他,自己卻……

他說:“你們先走,我還想喝杯牛奶。”

陳曉春:“嘿,兄弟,不怕待會兒體能訓練尿頻尿急啊?”

“我腎好。”

“……………………”

陳曉春:“等一下,你把話說清楚,誰的腎看起來不好嗎?”

兩人嘮嘮叨叨走遠了,程亦川遲疑片刻,端起盤子走到不遠處的桌前,坐下,叫了聲:“師姐。”

宋詩意抬頭,唇角一下子揚了起來:“哎,是你啊?”

他點頭,覺得該說點什麼的,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最後出口變成了極為尷尬的一句:“昨天晚上,謝謝你啊……”

“小事情。誰到了新環境不得適應個一陣?”她笑得燦爛,戳了塊西紅柿往嘴裡送。

程亦川覺得自己有點蠢,沒話找話說,這會兒才後悔起來,其實剛才就不該過來的。

最後只能明知故問:“去年在日本的時候,我記得你才剛打算歸隊。怎麼樣,這都一年了,還順利嗎?”

“挺好的啊。”他問得小心翼翼,她倒答得自然。

“腳傷都恢複了?”他又補充一句,“那個,我聽人說的。”

她仍舊是笑,“差不多,不影響。”

他只能撓撓頭,遲疑著再問:“昨晚看你走路,是舊傷複發了?”

“不是,只是一點小問題。”她還是那個笑容,彷彿天塌下來也不關她的事。

程亦川定睛看著她,片刻後,有些無處使力的憋屈,明明是想還個人情,怎麼她就跟坨棉花似的,油鹽不進?挺好,差不多,小問題。

這國家隊的人怎麼回事啊?昨天的魏光嚴,今天的宋詩意,一個個都跟兩幅面孔似的,私底下悲傷逆流成河無處釋放,表面上還老子巋然不動雲淡風輕。

他都不計較以前的不痛快了,這麼眼巴巴跑來坐著,也想給她一點昨晚她給他的安慰和鼓勵,她怎麼就這麼鐵甲女金剛呢?

程亦川翻了個白眼,端著盤子站起身,嘀咕了一句:“行,算我自作多情。”

走了幾步,還是沒忍住回頭沖她說:“師姐,你要是不想笑就別笑,誰給你錢了嗎?笑那麼用力……”

宋詩意笑容一僵,看見少年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大門外,滿腦袋問號。

難道她笑得很假?

什麼叫用力?自打她紮起兩個小辮會撒丫子亂跑了,箭廠衚衕就沒有她宋詩意一個笑容擺不平的事兒好嗎?!

嗬,這小子。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想摘掉師姐面具的川弟。

程亦川:女人,你已經成功引起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