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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隨著張瑛在賈府越來越穩當,小廚房的食材也越來越豐富,臘梅看著方才大廚房送來的幾只牛蛙,直接便剝了皮,剁成小塊,用生薑鹽黃酒醃了。過了一個時辰就裹上面粉在油鍋裡一炸,酥脆噴香。

用白色瓷盆盛了,親自給張瑛送了過去。

也是趕巧了,正好賈璉從宮裡回來,見了這油炸牛蛙,便連吃了好幾塊,都有些意猶未盡起來。

張瑛給賈璉擦了擦嘴,起身道:“一起去老太太請安,吃過飯再回來吃不遲。”

賈璉摸著自己手心的繭子,笑道:“我這整天在宮裡當值謹小慎微的,你在家這小日子過得。”說著便看了看張瑛書桌上擺放的一個匣子,匣子裡放了無色糕點,正好是早上秦可卿讓她丫頭送來的。

“要不咱倆換換”張瑛調侃道。

賈璉換了身水青色便服,眉毛一挑,看著張瑛道:“我看行,要不就這麼辦吧!”

張瑛抿著嘴不說話,想著這人臉皮太厚,在嘴上得不到便宜。

賈母是個愛熱鬧的,張瑛賈璉還沒到,裡面便熱鬧開了,寶玉坐在賈母身側撒嬌,黛玉則坐在另一邊微微笑著,只不過黛玉對寶玉不斷看過去的眼神似乎透著一股子不耐煩。

賈璉上前給賈母請了安後,賈母便宣佈各位落座,滿府的人熱熱鬧鬧歡歡喜喜,就好似從來沒有邢夫人那個人存在一般。

到了最後,賈璉因為連著被賈赦拉著喝酒,腳步已經有些虛浮,而賈赦整個人都透著一股子說不出味道來,嘴裡一直叨叨幾句話,可仔細去聽,又聽不清楚,最後賈母嫌他醉態百出,便讓人把他送回了東院,見此賈璉也乘機回去了,這才走到半道便見著賈政的門客詹光遠遠的走了過來,見了賈璉一張臉笑的跟朵牡丹花似的。

“璉二爺,二老爺請二爺過去說說話。”詹光一面說著一面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以前賈政找賈璉辦事,總是隨便找個婆子過來傳話,如今讓自己門客過來,還是這般態度,賈璉這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帶著些酒意便推遲道:“喝多了酒,怕是不便過去,有什麼事明日再說吧!”

那詹光面色一頓,嘴上卻沒停頓,直接便介面道:“都是一家人,不拘這些,二老爺有些話也就只能跟璉二爺說說了。”

話都說到這地步,賈璉想著賈政那人最是個清高迂腐的人,當下便道:“既如此,那就有請詹兄帶路了。”

賈政的書房就在榮禧堂前面,不僅僅地方大裝飾華麗,更是榮國府的中心位置,這地方賈璉之前經常來,時不時的在賈政這邊領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之前覺得沒什麼,如今竟然覺得很惡心,透著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惡心感。

賈政今日早早的離了席,見了賈璉過來,眉頭微不可聞的皺了下,轉而便若無其事的上前道:“怎麼喝了這麼多,也沒人勸下,喝酒誤事,璉兒如今也是官面上的人了,以後萬不可如此行事。”

賈璉的酒意被賈政這番話直接給吹跑了,喝了口放在桌子上的溫茶便道:“叔叔找我有事。”

“你這孩子,沒事就不能找你!”賈政說著,便和顏悅色的說道:“詹光他們昨天在小攤上買了一卷畫,據說是前朝大畫家青蓮居士的真跡,我瞧著分不出真假,找你過來看看。”

詹光等人早就展開了那副山水畫,紙張微微有些泛黃,看得出保養得很差。賈璉幹笑了兩聲,說道:“叔叔問我可就問錯人了,我哪裡懂得分辨這些。”

“璉兒這話未免太謙虛了,過來看看這印,是不是少了一個勾。”賈政說著便指給賈璉看,那絹畫本就發黃,如今又是在晚上,在燭火下,賈璉看過去,只能看見模糊的印戳,看不出別的,就是瞧著這畫,氣勢磅礴,透著一股子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味道。

“侄兒實在不是這塊料,叔叔就別為難我了。”賈璉說著便擺了擺手。

“早聽說張家書香門第,不如璉兒帶回去幫你叔叔我問一問。”賈政說著,便捲起了畫,塞在了賈璉手裡。

賈璉想著這也不算什麼,當即便應允了,晃晃悠悠的便回了自己小院,張瑛早備好了熱水。那畫卷隨意丟在一旁,洗洗就睡了。

賈璉是被張瑛一聲驚呼給吵醒的,睡眼朦朧的賈璉看著穿著鵝黃敞袖睡袍的張瑛捧著那副山水畫,神情帶著一絲不可置信,更多的則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