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們的事,我管那麼多幹什麼。”張瑛透過車簾說著,便下了馬車,直接進了府內。
賈蓉朝著張瑛作揖,見她走遠,擠眉弄眼的對賈璉道:“叔叔,您可真是個大丈夫啊!”
賈璉一臉嘚瑟的往前走了兩步,見賈蓉還留在原地,假裝訓斥道:“趕緊的啊!”
賈蓉小跑著過來,兩人直接從側門去了寧國府,沿著小路一路便去了賈珍養病的屋子。這地方偏遠不說,還沒什麼人,賈璉想著那賈珍幹的齷齪事,活該如此。
這還沒走近,便聽著裡頭傳來叫罵聲,賈蓉頗為難堪的看了一眼賈璉,最後便朝著站在外頭的粗使婆子道:“都是死人不成,還不快去找大夫。”
那兩個粗使婆子當即便小跑著走了,賈蓉推開門,朝著賈璉道:“叔叔放心,他定然不會罵叔叔的。”
“小滑頭。”賈璉低罵了聲,便進了屋,當即便被濃烈的香味給嗆住了,狐疑的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賈蓉。
賈蓉擺了個手,朝著裡面說了聲:“父親,璉叔叔來了。”
只聽著屏風後兮兮索索之後,便見著兩個丫頭低著頭出來。
賈璉低咳一聲,捂著嘴繞過屏風便見著賈珍躺在羅漢床上,見他雙眼眯著,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見了賈璉便道:“這小子太不像話,成天糊弄我。”
屋子裡彌漫著香味藥味還有一股子難以言說的氣味。賈蓉使了個眼色,上前道:“父親,我把叔叔請來了。”
賈珍白了一眼賈蓉,對著賈璉道:“府裡有了大喜事,還是下面的人閑話被我聽到的,這小子翅膀硬了,也不把我當父親了,要上天吶。”
賈蓉站在一旁不說話,賈璉則勸道:“蓉哥兒也不容易,年紀這麼輕,這家裡的人又難纏又不好相與,這不是怕珍大哥想多了,不好養病麼!”
“我呸,他這是嫌我活的太久,擋他路了。”賈珍說著便拿起一個枕頭丟了過去,賈蓉也不躲閃,就被那枕頭砸了一下,一張臉看不出喜怒。
賈璉上前道:“珍大哥好些養病才是正經,蓉哥兒我一會說說他。”
“這些都是小事,以後再說,只是咱們家出了這天大的喜事怎麼也不好好操持下。”賈珍說著,見賈璉無動於衷便接著道:“我知道,你們覺得元春只是個貴人,不值得大辦,可你要想想,這貴人難保不會成為妃,成了妃後難保不會成為貴妃。”
賈璉現在只要一想起元春,腦子裡就浮現出元春晚上站在角落裡跟自己要錢那表情,心中好不自在,當下便道:“珍大哥的心意我領了,只是這事老太太自有定段,我做不得主。”
“那你們抬著我去見老太太,我好好說說。”賈珍說著便要下床。
賈蓉連忙攔住,正要相勸,大夫來了,上前拿出銀針便紮了下,賈珍打了個哈欠,眼睛便睜不開了,賈璉在旁看著,只覺得賈珍那臉色紅的詭異,屋子裡的氣味也難聞的很,當即便走了出來,沒一會賈蓉也過來了,拉著賈璉低聲道:“真是委屈叔叔了。”
賈璉看著虛掩著門的屋子,“我知道你心理有氣,可畢竟是你父親,你這過分了。”
賈蓉一張臉通紅,急著辯白道:“叔叔這話可真的太冤枉我了,左右不過是花些錢就能辦的事 ,我縱使不愛搭理他可面子功夫總會做的。”賈蓉說著,拉著賈璉往旁邊走了走,低聲道:“他雙腿費了,可心不老,這不沒多久就起了那心思,嚷嚷著非讓我給他弄那種東西,我不願意,他就說我不孝,還說要去衙門告我。”
“他這是上癮了?”賈璉看著賈蓉,帶著那麼點審視在內,賈蓉一拍腦殼輕聲道:“別的我不敢說 ,他這些日子每天一次就要二三個女的。”說完便略帶猥瑣的笑了笑。
“你這混球。”賈璉抬起腳便要踢賈蓉,賈蓉躲了開去,哀求起來:“叔叔可千萬別往外說,真的太丟人了。”
“你也知道丟人。”賈璉說著,陡然便問道:“賈薔呢,你倆平日裡好的跟雙胞胎似的。”
賈蓉平嘆一聲道:“他自然知道。”
“他就沒幫著勸一勸。”賈璉問道,轉而一想,這賈珍素來是個不聽勸的,一般人哪裡勸的動。
賈蓉眼神怪異的轉了下,什麼都沒說。兩人沉默了會,賈璉覺得這事太荒唐,可同時又覺得賈珍弄出這事一點都不奇怪,畢竟他素來便是個為了床地之事不管不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