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寶釵過生日,一眾人簇擁著賈母,寶釵坐在賈母身側,時不時的給賈母夾一筷子菜過去。
這邊寶玉吃了兩口菜,只覺得嘴裡沒滋沒味便放下了筷子,索性後來上了一道涼拌麵皮倒是有些意思,於是便把自己跟前的吃完了。賈母便叫鴛鴦把自己那份給寶玉送了過去,轉頭看見寶釵跟前的麵皮只動了一筷子便說道:“怎麼,不喜歡這道菜!”
寶釵見了這涼拌麵皮,便知道不是自己點的菜,當即便說道:“總覺得過於勁道了。”
賈母聽了這話,看了看黛玉三春等 ,最後看向張瑛道:“這定是你加的,我就知道你喜歡吃這些。”
張瑛笑著說道:“我這貪吃的毛病連老太太都看出來了,真是罪過。”
“這有什麼,我年輕那時也喜歡吃的,只是如今年紀大了,牙口不好這才偏愛軟爛之物,導致廚房見天的做這些。”賈母說完,看向寶釵道:“你愛吃什麼就點什麼,可別為了我這老太太委屈了自己。”
寶釵微微低了頭,薛姨媽在旁說道:“老太太,我家寶釵自幼便愛軟爛之物,倒不是故意點這些菜。”
“竟是這樣。”賈母看向寶釵,寶釵微微點了頭,轉而夾了一筷子糜爛的叉燒放嘴裡。
這邊戲臺上的幾位小戲子正在咿咿呀呀的唱戲,賈母說過這話後,便指著臺上幾位小戲子道:“唱的好,賞!”
寶釵點軟爛甜膩之物本就為討好賈母,如今見賈母主動換了話題,心口一鬆,看著前面的戲子道:“《山門》這段戲詞唱的由其好。”
寶玉素來不愛熱鬧戲,寶釵便提了兩句戲詞,寶玉若有所思,一時間酒席便安靜下來。
賈母讓賞這幾個戲子,張瑛便帶著這幾個姑娘過來領賞,賈母賞了些果脯之類,便打發她們早些回去歇著,史湘雲陡然說了句:“這人扮相挺像林姐姐的。”
這話說的奇怪,林黛玉陡然起身便走。張瑛看了一眼黛玉,使眼色讓菊青過去護著,而寶玉則朝著史湘雲使了好幾個眼色。
這邊酒席散了,眾人各回各屋,湘雲讓丫頭收拾了直接衣物去了寶釵屋裡住著,寶玉跟著湘雲一路相勸,湘雲被寶玉幾句話越發拱火,一雙眼睛瞪著寶玉道:“去你的林妹妹那吧!”
“寶兄弟,你先回去,我勸勸湘雲。”寶釵見湘雲紅了眼,便讓寶玉暫且回去。
這邊寶玉本要去黛玉那,卻見著黛玉院門緊閉,似乎是睡了。
且說寶釵的生日宴本就是府內女眷聚會,賈璉獨自在自個書房看書,覺得無聊便在院子裡練了會拳腳。這心裡有事,偏偏參不透,只覺得怪,偏偏又不能問人,賈璉憋的難受。
卻在這時,見著一個面容嬌俏的形容風流的女子從迴廊那過來,先是扭扭捏捏的走了過去,再就是一步三回頭的從樹叢下走過,直到最後則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賈璉。
被一個風流小媳婦這般來來回回的勾搭,賈璉最後忍不住,叫了興兒過來詢問。興兒本就站在門口那候著,當即便貓著腰過來,捂了嘴說道:“是多渾蟲的媳婦,最是個勾人的。”
只這一句話,賈璉看著臉頰緋紅的興兒道:“過來看你的!”
興兒一扭頭,說道:“哪能啊!自然是看上二爺了,盼望得二爺一場戀愛。”興兒說完這話,腦子裡便浮現出這多姑娘的嬌媚來。
賈璉上腳便要踹興兒,卻被興兒躲了開去,嘴裡則告饒道:“二爺饒了我,我這就趕她走。”說著便一溜煙的過去,直接把多姑娘給攆走了。
小紅抱了哥兒在張瑛這說了會話,張瑛又交代了奶孃幾句,這才讓小紅抱著哥兒去歇息。賈璉坐在一旁的軟塌上見張瑛事無巨細的一一交代下去,不免說道:“表妹辛苦了,今兒的生日宴熱鬧不!”
張瑛嗤笑了下,坐在了賈璉跟前,一邊讓賈璉給自己捶背一邊道:“那位史家大姑娘可不會說話,好端端的就把林妹妹給惹了。”
張瑛把史湘雲的事說完,看了一眼賈璉道:“寶姑娘是個善解人意的,可就是太善解人意了,她點了老太太愛吃的菜又點了老太太喜歡的戲,可我瞧著老太太並不如何喜歡。”
賈璉當即便笑了,攔著張瑛一起去床上,低聲說道:“老太太最是喜歡享受的人,你看她重用的丫頭便知道了,老太太從來不喜一味奉承的人,過猶不及啊。”家裡說著點了點張瑛的唇齒道:“你由著性子來,倒是投了老太太的心,只是老太太雖面上不如何,心裡定然是喜歡的。”
“那表哥喜歡麼!”張瑛難得露出一臉嬌羞之態。
賈璉貼近張瑛臉頰,熱氣輕輕噴在張瑛臉上,說道:“表妹親我下,就告訴你。”
張瑛笑著推開了湊過來的賈璉,身子卻早就軟了,歪著頭看向賈璉道:“聽說今兒表哥趕走了一個美貌媳婦。”
賈璉哈哈一笑,摟著張瑛的腰道:“現在知道我有多好了吧!”賈璉說完就等著張瑛誇他。而張瑛則鑽進了被窩,看著賈璉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吹燈!”
賈璉當即悟了,騰出另一隻手扯了下銅制掛鈎,床幔瞬間遮住了兩人,一夜春宵。
且說寶玉和湘雲隔了一夜便和好了,黛玉則閉門不出,只說身子不爽,寶玉本要相勸,卻被湘雲纏著脫不了身。
這日寶玉獨自在院子一處偷偷看書,也是巧了黛玉恰巧路過。寶玉當即便上前作揖,又是賠罪又是道歉的,黛玉忙說道:“不妨事,這事我早忘記了。”
寶玉心中大喜,拿著手裡的書便道:“我新得了好書,不如和妹妹一起看。”
黛玉本是個愛書之人,只不過她對寶玉一直心有芥蒂,猶豫再三便道:“等你看完再說吧。”說完便走了,寶玉見她離去,只覺得心裡空落落的,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