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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鬼門鬼戶

這個訊息,就像是一個炸彈,直接掃除了我所有的睏意。

而張伯反應要屬於最為激烈的一個,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拉長了下巴,驚嘆了一聲,“什麼?螃蟹死了?”

“是啊,死在自己屋裡了,快去看看吧!!!”

我爹回答完,張伯的腳底就像是燒起了火一般,顧不上穿衣服,火速就沖去了螃蟹家裡。

人愛看熱鬧,螃蟹那邊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聚集一大群的人,但沒人一個人上前去檢視螃蟹的情況,都是遠遠地躲在院子外面。

螃蟹家裡的大門是大開的,不知道是他還是這些看熱鬧的人開啟的,所以還沒等進屋,就看見屋內螃蟹趴在客廳的桌子上。

螃蟹的身體還是熱的,但人已經沒氣了,嘴巴鼻子裡面一直向外滲出淡黃色的泡沫,眼睛上翻,褲子也全尿濕了,扭曲的表情定格下了他最後的一刻痛苦。

他死的很突然,在他旁邊散落著幾瓶喝完了的空農藥瓶,是導致他死亡的直接原因。

他死的一點而也不突然,向來心善不吃牲畜的螃蟹,死前卻給自己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他殺掉了他生前唯一能說話的一隻家禽做成了兩盤菜。

一個八仙桌,除了螃蟹坐的位置,其他的位置都立著他的“家人”,仿如這些人都在世,共享美餐一般,而他為不讓自己從桌上摔下來,硬是把指甲嵌八仙桌裡面!

看見他這模樣,那些桌上的抓痕彷彿重新在我心頭上演了一遍,撓的我很痛,但我知道,這些痛,遠遠比不上一個人“心死了”的痛苦。

螃蟹死了,他是被我殺死的,他是被冷漠的人心殺死的,可他用最後的生命,卻依舊沒有換來一個應有的“尊重”。

我徹底發怒了,張伯也徹底失控了,但我們已經沒有了想去湊這群還在囔囔著“祖宗的話不能破”的人的沖動。

那是一種無盡的失望,失望到已經不在想去開口爭辯任何的事情。

最後,我跟我爹商量,我認螃蟹為我幹爹,他的靈牌由我來立,他墳上的最後一捧土我來送,讓螃蟹與他家人團聚,也算是為我自己贖了一些罪...。

螃蟹的葬禮在家中舉行,算好了時間,三天後下葬,整整一天,張伯的臉上都很壓抑的。

當天下午,正當張伯在為螃蟹誦詠‘罔生咒’的時候,一個不趕時候的電話就呼了進來。

拿起手機一看,顯示的是陌生電話,張伯就直接給掛掉了,但立馬,這電話又響了起來,張伯還是順手掛掉了。

直到第三次,張伯這才不耐煩地接了起來,“喂!誰啊,忙著投胎嘛!。。。哦,是你啊,這就第三天了?”

張伯接電話的語氣從一開始的不耐煩,到疑惑,再到正常,而我也透過他說話的語氣猜了出來電話那一頭是三天前在火車上遇見的那個女人。

果不其然,問完了地址之後,張伯就答應她現在就趕過去。

君子之言,允則諾,這是張伯答應了別人,與我爹他們商量了一番之後,便準備起身前往這女人的位置。

一開始,他並沒有打算帶我去的,但走到一半,又折返了回來,然後問了我一句,“可能有鬼靈你去不去?”

“鬼靈?七夕~那螃蟹叔怎麼辦?”我問道。

問完,張伯看了一眼螃蟹的遺體,愣了幾秒後重新看向我,回答道,“走吧,他說讓你去,明後天就回來了。”

什麼?螃蟹說的?張伯的這話剛說完我就把眼睛看向了螃蟹的遺體,但什麼動靜也沒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