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話說的這麼急,我心裡猜測的第一個人就是七夕,因為我實在想不出來還會有什麼姑娘等著我。
自從十四歲與七夕有了父母之命的約定之後,我基本上就與身邊的女生保持了一定的距離,所以根本不可能有女生千裡迢迢到這裡來找我。
但是等我問誰的時候,張伯卻笑而不語,軟磨硬泡才對我說了一句:“你小子姻緣不淺啊!”
“姻緣不淺?”
我不是很明白張伯這話,但是張伯不肯直接說,而是和周老闆一直故意做出奸笑的表情。
張伯不肯說,我就帶著一頭霧水,一臉懵逼地回了‘老鬼棺材鋪’,等到來了這地方,才發現張伯嘴裡說的那句“姻緣不淺”原來是“陰緣不淺”的意思。
到了棺材鋪,鋪子外面沒有任何的異樣,但推開門,就看見屋子裡的右邊就放著一個棺材。
棺材鋪裡面放棺材不奇怪,但是這棺材卻是刷了漆的,表明這棺材是準備拿來用的,再看棺材的前面,擺放著一個供臺,供臺上擺放著一副畫像,是用手工畫出來的那種瓷板畫,畫中是一穿著紅衣的女子,女子有些面熟,再看兩眼,我就認出了這是上次從菩提老祖廟帶來的那個女鬼。
見到女鬼還在棺材鋪,我疑惑了起來,指著這畫像就問了起來:“張伯,這姑娘為什麼還沒走哇?難不成是她找我?”
張伯點頭:“這姑娘不肯走,說是非要見你一面才肯離開。”
“見我?”我更迦納悶了!
我與這女鬼僅僅是一面之緣,無緣無故無交情,何來見我之由?
張伯又搖頭,催促我趕緊吃東西,然後好把她送走,因為遊魂過了十天還不走,到時候就是陰兵過來直接抓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張伯不讓我在那裡吃飯的原因,因為到了這棺材鋪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離陰陽交彙的淩晨兩點,也僅僅只剩下了不到七個小時。
既然知道了原因,我也沒什麼怨言,冷菜冷飯吃得也很香。
吃飽喝足之後,張伯就把我一個人關進了房間裡面。
因為小時候那些特殊的經歷,所以這幾年我似乎生成了另一種的幽閉恐懼症,就是不能被人關著,只要一關起來,我心就會發顫,更何況這一次還是與一個棺材獨處一室。
因為條件需要,房間裡面不讓開燈,供臺上蠟燭的火焰一跳一跳的,拉長了我投影在牆上的影子,很是詭異。
因為知道這女鬼的來歷,所以我並不是很害怕,只是有些緊張,大紅漆的棺材,總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
被關進屋子裡面,屋子裡面就只剩下我和棺材,僅僅是一會兒,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屋子裡面就陰森森地傳來一句話:“公子,你來了~”
第一句話我沒回應,兩隻眼睛恨不得變成四隻眼,好去尋找這聲音的來源。
幾秒之後,這個陰森森的聲音再一次傳來:“公子,你很累吧,要不公子你先歇息一會!”
第二次聽這聲音,明顯沒有了第一回聽到的陰森,但依舊聽得我全身毛毛的!
我不想呆在這種環境裡面,很不舒服,所以聽到這女鬼的問話之後,我立即回複了她:“不累,不累!你……你找我幹嘛?”
“公子莫緊張,小女子並無惡意,只是想找公子談心,了卻心中夙願,稍晚就麻煩張師傅送我走了。”女人說話很文雅,與瓷板畫上的形象很吻合!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當我看到棺材前面的瓷畫在動的時候,還是驚出了一襲冷汗。
或許是我的反應太大,看見我身體一顫,這畫上的女子臉上立馬浮現出一股打擾的表情,隨後就從這畫像當中鑽了出來。
我張著嘴,眼前的一幕像是大變活人一般。
女子的身體很輕盈,全身也是半透明的,身著的紅色衣裳與她身體一般,脫離了引力的束縛,自由地飄散在空氣當中。
女人的樣貌也與畫中的有很大差別,只是看得出外形,臉上的五官也都是一筆帶過,並沒有詳細的描繪,模樣有些像唐妝,但似乎更誇張一點,更加偏向於唐後日本歌舞伎的妝容。
看見女鬼從瓷板畫裡面鑽出來,我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與這女鬼保持了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