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漸漸來臨,天空黑的沒有一絲的雜質,甚至連一顆微弱的星光也沒能找到,因為它們已經被那厚厚的黑色雲層所掩埋。
沒有一絲涼爽的晚風,有的只有乾燥的熱度,和那些不知道躲在哪棵樹幹上細細長鳴的蟬叫聲。
夏子寒坐在宿舍外面的草地上,背靠著一棵不知名的大樹,茂密的樹葉遮擋住了天空的可見度。
她始終覺得這個天有些詭異,不下雨的話,就肯定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於是在眾人都沉浸在夢鄉的時候,她翻窗來到宿舍外面等候著,反正她也睡不著。
閉著眼睛歪著頭假寐,夏子寒的腦海裡突然鑽出一個景象來。
一雙有些發黃發焦的藍灰色的帆布鞋緩步踩踏在柔軟的小草身上,發出細細的聲響,像是小草的哀嚎聲一般,而那雙帆布鞋的主人卻依舊行走著,踩踏著,似乎,離她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夏子寒猛地一睜眼,發現附近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頓時耷拉著腦袋,才閉了那麼一會兒功夫,就開始做夢了,她自己都徹底服了。
“啊~還是外面的空氣好,宿舍的冷氣都快凍死人了!”一個打著哈欠聲音赫然闖進夏子寒的耳朵裡,還沒等夏子寒去看,那人已經跑到自己面前來坐著了。
“親愛的~”
看著坐在自己面前冒著星星眼,活脫脫一隻獻殷勤的小狗似的西門澈,夏子寒的右腳又開始蠢蠢欲動想要伸出去了。
這傢伙到底是清醒的還是在夢遊?夢遊的人會說話嗎?
小心的挪動著自己的身體,想要遠離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在夢遊的西門澈,西門澈卻一把抱住了夏子寒的小腿。
“好大的一隻金華火腿啊……呵呵呵呵……”西門澈像個餓死鬼似的抱著夏子寒的小腿傻笑不已,嘴角邊還配合著流出了口水。
金華火腿?!夏子寒嘴角一抽,他是在作死嗎?
眼看著西門澈準備對著夏子寒的小腿一陣猛啃的時候。夏子寒終於下定決心,將他一腳踹飛,變成了一顆流星劃過天際。
“這糟心的傢伙,正常一點會死啊?”夏子寒用力拍了拍自己差點慘遭啃咬的小腿,也因為西門澈的突然闖入,她的心情也沒有之前那麼壓抑。
明明還沒有到親戚來看望的日子,她怎麼就又開始心情起伏不定了?
溫熱的感覺透過頭頂的髮絲傳來,夏子寒愣愣的抬眼望去,只能看到一隻細長的手臂和一個高大的身影。
“今晚流行夢遊嗎?”夏子寒拿開那隻手臂,悶悶的問。
“或許。”晨安瀾彎腰坐在了夏子寒旁邊。“你怎麼了?”
“恩?”夏子寒不解的側過頭。不明白晨安瀾這突然而來的發問。
“你的狀態看起來很低糜,有心事嗎?”
“我表現得這麼明顯?”夏子寒詫異。
“瞎子都能感受得到了!”晨安瀾不禁笑了起來。
“誇張!”夏子寒撇嘴白了晨安瀾一眼。
“你的後山似乎打算放棄你,你也該為自己的後路做一個打算了。”晨安瀾有些語重心長的說。
“放棄?打算?”夏子寒有些不明所以。“你在胡說什麼啊?”
“我沒有在胡說,整個弗蘭迪乃至炎城的半天使成員都被撤走了,只留你一個人不是嗎?你們的高階管理者察覺到了日益成長的你將難以控制,如果不能留為己用,就是放棄和毀滅……”
“夠了!”夏子寒有些不悅的打斷了晨安瀾。“你揭我的傷疤我可以不計較,但是我也不允許你這樣胡亂的揣測!他不會的!會長不會那樣對我的!他只是想讓我為駐守炎城而提前準備讓我適應而已!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在那裡瞎說!”
“你在激動,說明你自己心裡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確定不是嗎?”晨安瀾看著夏子寒有些激動的神情,有些不知所措。這樣對她,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了?
“我百分之兩百的確定。會長他不會!絕對不會!”夏子寒死死握住拳頭,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好好好,我錯了。我不該瞎說的。”看到她這副模樣,晨安瀾只好妥協,再說下去她恐怕會控制不住想打人的。
“哼!”夏子寒氣惱的別過頭,此時此刻的她,頗有小女生的模樣。
“我承認我在胡說八道。你不要生氣了。”晨安瀾見夏子寒還是不理他,便嘆了一口氣說:“看來子寒你一定氣得都不想知道賴明文的事了。我還是回去睡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