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狠狠瞪了蘇嬌娘一眼，如果不是這個小媳婦兒將顧靖元帶出來，哪裡會有這麼多事。

“哈哈，你是不是傻。”

顧靖元重複著孫全的話，一遍又一邊，眼睛也是直直盯著大山媳婦兒。

……

“這，靖元這是怎麼了……”

孫全皺眉，第一時間發覺顧靖元的不對勁。

從拉著顧靖元出門之前，蘇嬌娘就知道可能會遇見一些人問一下很特別的話。

顧靖元確實是傻了，以後也不能跟大姑娘一樣養在家裡，早晚得拉出來跟村裡人見一面。

所以這次出門蘇嬌娘沒有囑咐顧靖元該說什麼做什麼，傻了就是傻了，也不用藏著掖著，在戰場上受傷智商下降，這不丟人，這是榮耀。

但是瞧著孫全一臉不願意相信的樣子，還是有點難過。

“靖元在戰場上受了點傷，反應比別人慢一點。”

話落，蘇嬌娘發現另外幾個上了年紀的婆子眼光也有一點憐憫，或者那種眼光也可以稱為是可憐。

為什麼會這樣？

蘇嬌娘不由自主拉起顧靖元的手。

即使他傻了，但是眼前這些人毫不掩飾或者說是很赤|裸的那種‘還不如死在戰場的’表情讓蘇嬌娘心疼。

雖然她也曾經這麼想過，但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的時候那種想法早就放下了。

“怎麼變成這樣呢，靖元可是一個好兒郎啊！”

孫全有些感嘆，伸出胳膊拍拍顧靖元的肩膀。

對哈，顧靖元以前也許真的很優秀吧，這些人看見不在優秀的顧靖元就會難免的産生一些譬如“好好的一個人變成傻子，還不如死了‘的想法。

尤其顧靖元其人，太出色，對比更鮮明。

就如同行後世出車禍之後，那些肇事的司機會選擇將那些沒有死透的人再次碾壓一次時的想法一樣，都這樣了，就算救活也只是一個殘廢還浪費好多的錢，還不如將人壓死算了。

只是這些人有沒有問過被傷害的人的家屬或者被害人，一個人求生的慾望到底有多強烈，蘇嬌娘想到前世真人秀的出意外的時候她是多想活下去。

再看看錢氏對顧靖元的照顧，這就是家人吧！即使廢了殘了那也是家人，就算是傻子，家人也願意無怨猶的照顧下去。

“孫叔，咱們是不是可以走，都這個點了，不是逢集，大概是沒有什麼人了。”

不著痕跡換了一個話題，蘇嬌孃的手還緊緊攥著顧靖元溫熱的大手。

對呀，即使是傻了，這體溫也是熱的。

被蘇嬌娘牽著手，顧靖元張張嘴又閉上。

他總覺得心裡癢癢的，似乎在渴望著什麼，但是具體渴望什麼，他又說不出來。

只好低著頭，自己苦想。

見顧靖元這麼安靜，蘇嬌娘笑笑，這感覺，可不是又養了一個兒子。

還是那種四六不懂的兒子。

顧青不會犯的錯顧靖元全犯了一個遍，比如不會穿衣服脫衣服，比如半夜得叫人起來尿尿，再比如會尿床。

“嗯，那就上車，走了。”

孫全抬頭看看日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