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尚邪神鬼魅著多愚昧婦人，見識一些奇怪手段就以為是神跡，也就奉出誠心侍候。”

“就如同仗義多屠狗者。”

“想要徹底摧毀這些幾乎是不可能，即使京中大戶也有對鬼神崇敬者，所以說只要保持一個度就成。”

“哦？”見蘇嬌娘突然不說了，陳契有些惱。

說到一半停了下來這算什麼。

“接下來小婦人說的話，可能會有些冒昧。”蘇嬌娘微微抬頭，後面的話大有不敬的意思。

真的不敢說。

謝老見蘇嬌娘分析的頭頭有道，有些惱恨，怎麼有這般才識的偏偏是婦人，真是可惜了，如果這樣的人站在朝堂，可為相。

心裡嘆一口氣，謝老點點頭：“小女娃越來越聰慧了。”

“恕你無罪，繼續說。”陳戚突然有些理解白珝為什麼會喜歡這麼一個顏色平淡的女人了。

“皇上可以引導民眾信仰，比如規劃正統與人為善的教法，譬如佛教，道教，允許佛教信徒宣傳佛法，甚至可以造就神明出世的跡象。”

“鄉人愚昧，其實就是如此容易欺騙。”

“當然有些地區人們信仰的神明是其他，也可以存在，求同存異，即使小教存在也無傷大雅。”

“最重要的是，大力發展教育事業，‘子不語怪力亂神’若人人讀書，知道廉恥禮儀，哪裡還會發生這麼多神婆假道士害人的事。”

“不管做什麼都要掌握一個度，這就要皇上費心了。”

終於說完了，蘇嬌娘都有些口幹了。

尼瑪，面前就站著倆人，一個九五至尊，一個位高權重，左右看看，哪個都不想會伺候人的。

她可以拿起一個杯子喝點水嗎？

“蘇娘子果然不一般，怪不得朕那侄兒會心儀你，這個時候朕突然想給白珝做媒了，蘇娘子怎麼看？”

陳戚眼中凝重一閃而過，然後一臉戲謔。

蘇娘子果然清純不作妖，跟外面的妖豔賤貨不一樣……

蘇嬌娘腦袋裡自動翻譯出這麼一句話。

“不可以。”顧青跟著謝檀在外面耍，因為兩個人都是知根知底的能臣後輩，再加上年紀小，暗衛也就沒有驅逐。

不料顧青聽見了皇帝的話。

轉身，陳戚將目光放在顧青身上。

“別鬧，陳先生只是開玩笑的，也只有你這樣的小孩才會當真。”

說著話，蘇嬌娘將顧青拉到身後。

尼瑪，這孩子好膽量，伴君如伴虎，剛才她說的話大概已經讓這位九五至尊不爽了。

馬丹，皇帝怎麼治理國家是她一個婦人能摻和的嗎？也不知道剛才是怎麼了就一股腦說了出來。

希望這個陛下是個明君，不會兔死狗烹才好。

這個時候顧青小祖宗怎麼還來這一句。

偷偷抬眼，發現陳戚臉上已經恢複雲淡風輕了。

似乎對顧青的話不怎麼在意。

但是……總覺得還會有附加要求。

“原來是開玩笑，青兒莽撞了。”敏感的顧青已經發現這裡氛圍不太對，說完就拉著謝檀跑了出去。

“機靈的小鬼頭。”謝老起身笑笑，這事才算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