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顧埕灌了一碗黑漆漆的湯藥,陸庭再次拿起刀子,給人處理傷口。
明明是個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症的人,這會兒成個一個戰地的外科醫生。
陸庭適應的很快。
小傷都有學徒認真處理,重傷口那些資歷老一點的大夫處理,而陸庭負責處理各種外傷。
幾天下來,陸庭手裡的刀子都磨得薄了一層。
即使他盡力,這次也死了不少人。
剩下的已經不用陸庭費心了,這次一戰,最少能有十年的平穩。
守在顧埕床邊,陸庭眉心依舊是蹙起來的。
按理說這個人該醒來了,怎麼還昏迷著。將手指按在顧埕的手腕上,沉穩有力。
不像是久坐床榻的……
陸庭起身走了出去,到了煎藥的時候了。
陸庭剛走,顧埕就睜開眼睛了。
他已經醒了三天的,剛睜開眼睛就看見守在一側的陸庭……想到陸庭已經跟博弈在一起了。
顧埕就更不想醒來了。
醒來的話,陸庭是不是就不會再照顧他了。而且……
陸庭應該已經知道了他的名字吧!顧庭……怎麼聽都有一種蜜汁羞恥感。
睜著眼睛左右瞧瞧,裝睡的時候聽見陸庭囑咐小學徒務必不能讓他碰觸傷口。
傷口……
據說碰一下會死人。
顧埕想著要不要拆開,那樣的話,傷口必定會反複,陸庭應該會多呆幾天的。
還沒有來得及動作,外面就響起腳步聲。
想到又苦又臭的藥……
顧埕突然不想繼續裝下去了。
真的太難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