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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尖椒小炒肉

“呼……呼……”靠近城門的驛站門口,兩人終於站定了腳步。之前跑的太急,此刻二人都只能扶著牆喘粗氣。緩了好一會兒,雲輕歌才開口道:“你打算去哪兒?可有什麼去處?”

女子聽了她的問話,收回了手,突然跪在了她的面前,“奴婢珊瑚謝娘子救命之恩,願從此跟隨娘子做個服侍的人。”

雲輕歌被她的撲通一跪嚇了一跳,下意識的便伸手想扶她,手伸了一半,卻又猶豫著收了回來。俗話說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先前不過明顯看出那家人是栽贓陷害才出手相救,可這珊瑚到底是個什麼脾性她卻完全不知。若是脾性不合或者心術不正,留下來豈不是徒增事端。想到這,雲輕歌再次伸出手,將珊瑚略扶了一把,“你且起來說話。”

珊瑚是個極其細心的人,她看出了雲輕歌臉上的猶豫,並未就著她的手站起,反而咚的磕了一個頭,鄭重的說道,“我知娘子並不想多添個累贅。只老話說的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我的身契在娘子手裡,娘子若是日後覺得不可意,便是將我賣了,也無二話。只希望娘子能給珊瑚個機會,報答您的大恩大德。”

雲輕歌看著珊瑚,珊瑚此刻的樣子極為狼狽,鬢髮早已在之前的掙扎和跑動中散亂了,額上都是密密的汗水,此外身上還有傷,裙子上,衣襬處沾了不少斑斑駁駁的血漬。雲輕歌自己是捱過板子的人,知道這有多疼,可珊瑚她硬是咬著牙一聲沒哼的跟著她跑了這麼長的路,一句抱怨都沒有。可見這是個心性極為堅毅的女子。

雖然此刻她面色慘白,形容狼狽,但仍舊能看出她其實生得極豔,斜飛的丹鳳眼,挺直秀麗的鼻樑,櫻桃小口,即使抿著嘴,也像是在笑。如果說雲輕歌的美是清靈的白荷,那珊瑚的美就像是豔麗的芍藥,一樣奪人眼目。

想來也是因為如此,她才會被那杜夫人嫉恨吧。

雲輕歌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帶了一絲試探,“珊瑚,我並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娘子,你若跟著我,只怕後面會過的很辛苦。而且……我本身生活也並不是很安全,隨時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娘子,珊瑚不怕辛苦!我自小便被父母賣進了杜府,我爹好賭,賭輸了便成天打娘和我出氣。原本我家也算是小康之家,卻生生被爹給賭了個精光,最後還欠了一屁股債。我娘氣的病倒了,卻因無錢醫治撒手人寰。就這樣,爹還是不悔改,別人上門來要債,我爹還不出,最後乾脆把我給賣進了杜府抵債。娘子你不知我這些年有多恨,恨自己身為女子,若是個男子,當初無論如何也帶了娘離開家,不再被我那混賬爹欺負。可今日看見娘子那麼自信的站出來救我於水火之中,不知心裡有多麼崇拜和羨慕娘子。原來身為女子也可以這樣灑脫,這樣獨立!”珊瑚捏緊了拳頭,眼中有灼灼的光在跳動,胸膛也因為激動而急促的起伏著,“若是我能早些認識娘子,也許也可以早些生出勇氣來!娘子,請讓我跟著你吧!辛苦算什麼,我不怕。危險算什麼,若有刀子來,我幫娘子擋!反正我這命本來就是娘子你的!”

“好。既然你這麼堅決,我若不收下你,倒是我小氣了。”雲輕歌眼中劃過一絲欣賞和感動,珊瑚的話與她的內心有那麼一部分重疊了起來,她也想看看,身為女子的自己,在這大吳朝能走多遠,能做出怎樣的事情。兩個人總好過一個人,有了珊瑚這個伴,至少平日裡說話也要多熱鬧兩分呢。

珊瑚聽見雲輕歌的話,面色一鬆,高興的又要磕頭,被雲輕歌連忙攔了下來,“既跟了我,第一條這沒事下跪磕頭的習慣就得改改了。”

“這……”珊瑚有些遲疑,可看見雲輕歌堅持的神情,還是點了點頭,“奴婢省的。”

雲輕歌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晃了晃,“嗯——嗯!第二條,不許在我面前自稱奴婢。你可以自稱名字。”

“是。”珊瑚忍不住翹起了嘴角,“娘子還有其他吩咐嗎?”

雲輕歌皺著眉頭打量了她一下,抬手幫她抿了抿髮絲,“我知道你身上疼的很,但我怕那杜家沒那麼容易善罷干休,只怕先前圍觀的人一散,那老婆子就會添油加醋的回了你們夫人,攛掇著要來抓你——這也是我之前為什麼要拉著你跑的原因。此刻恐怕還得請你再忍忍,咱們先趕路,你隨我先到臨安,我們再找個郎中給你看看傷。”她的眼中是實打實的關切,“怎麼樣,還忍得住嗎?”

“行,我沒事。”珊瑚紅了紅眼圈,暗道自己這次真的是碰上善心人了,“一切都聽娘子的安排。”

“那我就去僱車了。”雲輕歌點了點頭,轉身便進了驛站。

臨安城是幷州的首府,地處大吳朝中間的部位。不像南方的杭州那麼嫋娜生姿,也不像北方的堯城那樣淳厚敦實。它是個相當有親和力的城市,因為佔據了連線南北的交通要道,南來北往的人特別的多,這城市無論對誰都帶著幾分親切。即使異地而來的外鄉人,也會覺得多了幾分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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幷州長使秦遠對於臨安的這種氛圍分外自得,他總是略帶得意的說道,“這就是賓至如歸啊!”

“秦大人治下一片祥和,封某佩服的緊。”封寒抿了口茶,臉上帶著真誠的笑意,這奉承實在撓到了秦遠的癢處,讓他的得意之情更深了幾分。

秦遠此人也算是個官場老手了,這麼多年風風雨雨,如今能穩穩的呆在幷州長使的位置上,除卻熟悉人情世故,能做出政績也是極其重要的。他並不牴觸人情往來,但他的底線是人情往來需要建立在有能力的基礎上。若是有那些毫無建樹的人求到頭上,他也未必不接,只是所放的職位一定是閒職而非實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