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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出獄

“竟然是這樣的。”第二日清晨,宋元洲聽完了馮六的敘述,恍然大悟。“有你的證詞,珍寶大酒樓自是無罪。”

“常金寶栽贓陷害珍寶大酒樓,殺我愛妻。還望大人做主!”馮六見自己的證詞被認可了,立刻磕了個頭。

封寒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宋元洲。只見宋元洲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和不甘,而後抿了抿嘴,開口道,“你說常金寶僱人殺了馮唐氏,你可有證據?”

“證據?”馮六一臉錯愕,“我說的難道不算證據嗎?這些都是我親身經歷的事兒呀!”

“那些追殺你的人可說過他們是常金寶所派的?”

“這……並沒有……”馮六愣了愣,搖了搖頭。

“你可有任何任何信箋便條之類代表他們的僱傭關係?”

“也沒有……”馮六明白了他的意思,眼中顯出幾絲絕望。

“那麼除了你以外的人證呢?可以指認那些追殺你的人受僱於常金寶的。”

“沒有……”馮六隻覺得透心的涼意自身上升起,透出到四肢百骸。

宋元洲面露憐憫之色,攤了攤手,“如此說來,本官亦無能為力啊。”

“不!不!那畜生草菅人命啊大人!草民愛妻死不瞑目、死不瞑目!”馮六崩潰的大哭起來,只覺眼前一片黑暗。這一生再無希望可言。因為他,他相濡以沫的妻子被人殺害,只有薄土一捧勉強安生。而他想為她復仇卻是告官無能。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他如今除了這沒用的眼淚,還能給她什麼?!“六娘!六娘!你死的好慘!為夫無能,為夫無能啊!”

廳堂裡寂靜無聲,沒有人因為馮六的哭喊而動容半分。封寒抬眼看向宋元洲,目光犀利。馮六不懂不代表他不懂。此事分明是可以接下的,已經有了馮六的口供,再順藤摸瓜去找人並非難事,這宋元洲上來就把可能性給堵上了,分明是他不想接。以他了解的宋元洲的為人,居然明知有問題而不接案子,只能說明一個事情——常金寶被人保下來了。

宋元洲佯裝鎮定的一口一口喝著茶,一雙眼專心致志的盯著自己的茶杯,卻不敢看向封寒。他想起昨天半夜突然造訪的那人。那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他雖是一方父母官,卻壓不住人家是京中貴胄,身後又有最得寵的雲妃做後臺。有這麼硬的後臺,也怪不得那常金寶行事如此囂張。

那人倒是很和氣,客客氣氣與他說常金寶此人對他還有用處,希望他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還許了他些誘人的好處。人傢什麼威脅的話都沒說。也不用說。人站在他的面前就已經是最大的震懾了。

他宋元洲自認平日做事也算問心無愧,可今日卻不得不違背良心將常金寶的事兒給放了。長嘆了一口氣,宋元洲終於抬起頭,看向封寒。眼中自有沒說出口的話語。

封寒看著他的樣子冷哼一聲,只開口道,“既然如此,我便接雲娘子回堡了。”

封寒到了女牢裡的時候,雲輕歌正坐在石床上想著心事。見他來接她,臉上抑制不住的帶上了幾分雀躍。

“事情都查清楚了嗎?”她好奇問他。

封寒點頭,簡單的說明了馮六的故事,聽得雲輕歌一臉唏噓。

“走吧,我接你回去。”封寒打斷了她的感嘆,伸出一隻手,示意她出來。

他的手很大,手掌略寬,也就不顯得手指長。手心有習武所得的薄繭,一個一個,展示著這男人深藏不露的強悍。

封寒就是這樣,論與人打交道,他不如舒玄。論武功,他也比不上風部那些隱衛。然而整個寒石堡上下對他卻只有一個服字。封寒管人,不見高聲,不見什麼了不得的懲罰手段。潤物細無聲中,每一個都能被安置在最適合他的位置,發揮著自己最大的功效。

而云輕歌看見他也只有一個詞——“安心”。只要他在,她就不用擔心。只管做好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其餘的都放手給他就好。

她微微一笑,幾日來在牢裡不得洗漱,整個人都有些狼狽。然而這笑容彷彿一道春光,將她的面容點亮起來。封寒只覺自己心中陡然一顫,然後所有的心神都被這甜美的笑容給吸引了去。

“好。回去。”

不問曾經,不問以後。這一刻,我願牢牢的牽住你的手,讓你帶我去任何地方。

寒石堡內,珊瑚早就備好了火盆。一見雲輕歌下了馬車,忙不迭的大喊著“跨過去,快跨過去!”雲輕歌雖不信這些,但看著珊瑚又哭又笑的臉,哪裡忍心反對,連忙乖乖提著裙襬一腳跨過了火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