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靳陌紫色的眸沒有波瀾，但卻夾雜笑意，他盯著痕妄，漫不經心的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因為你覺得，她中毒是因為你，所以你愧疚。”

“而你把愧疚，當成了喜歡。”

痕妄起初抱著利用陸招娣的心態，所以讓封靳陌給他人皮面具，他當時並不知道那張人皮面具是有毒的，所以放心讓陸招娣戴上了。

陸招娣中毒後，發現人皮面具有問題，所以，痕妄覺得這是自己的過錯，他內疚，加上一直對陸招娣抱有一種同情的心理，最後想對她好，以至於讓他誤以為這是喜歡……

這種可能性，應該不是沒有吧？

痕妄皺了皺眉，很排斥封靳陌的這種說法，但他想要反駁時，卻發現沒理由反駁。

其實他說的，似乎並非沒有道理。

他這些天想的，確實是如何讓陸招娣活下來……

至於其他，他沒有考慮過。

感情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太虛無縹緲，也沒有多大意義，所以他並沒有想過跟陸招娣之後能在一起。

甚至，想到她以後會跟其他男人在一起，他現在也是毫無感覺。

他沒喜歡過一個人，當然不知道喜歡是什麼感覺。

他只知道，想要保護一個人，擔心她，不想讓她受傷，那麼她就是特別的，而因為特別，所以他認為那是喜歡。

“封殿下……”痕妄動了動唇，猶豫了好半晌才出聲。

然而他剛出聲，就被封靳陌打斷了，“你不必再多說什麼了。”

“首先，你心裡在想什麼，我不在意，其次，我希望你處理好陸招娣的事情，就回到血幽門，好好面壁思過。”

“我不懲罰你，是因為覺得你也挺可憐的，加上你曾經對血幽門做過很多貢獻，可倘若換了別人……”

封靳陌說到這兒的時候，冷笑了一聲，才補充道：“我會讓他生不如死。”

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封靳陌眼裡沒有半點情緒，但卻令人感覺到窒息。

痕妄心裡無比清楚，封靳陌並非是在開玩笑，他甚至是很認真的再說這段話，可他心裡聽見，依然不是滋味。

他抿了抿唇，無奈地出聲道：“封殿下，我明白。”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能好好活著，都是因為封殿下對他包容了，如果封殿下不願意包容他，他早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不過，也是因為現在的封殿下，沒有以前那麼冷酷無情了，要是封殿下和曾經一樣，那他也依然凶多吉少。

封靳陌說：“我不希望你以後，還會因為一個女人，挑戰我的權威。”

“要知道，生命是你自己的，為了一個女人來得罪我，也要看看那個女人值不值得你這麼去做。”

“你喜歡誰，我不反對，但像陸招娣那樣的女人，絕對不行。”

封靳陌有些事情看的太透徹了。

他心裡清楚，陸招娣一直是在利用痕妄。

本來最開始，應該是痕妄利用陸招娣，去勾引北御霆，可最後痕妄卻被這個女人玩弄於鼓掌之中，可見這個女人手段有多高明。

仔細想想也對，要沒點手段，怎麼可能待在北御霆身邊兩年，都沒被驅逐呢？

若是秦兮沒有回到帝都，恐怕北御霆就算不喜歡陸招娣，也會把陸招娣留在自己身邊吧。

這足夠證明，陸招娣是一個非常有心機和手段的女人，她看似沒什麼能力，但真要想害一個人，便會無所不用其極。

現在她是要求痕妄救她，之後呢？是不是還要讓痕妄去傷害秦兮，然後達到她的目的？

而痕妄這個在其他方面聰明，在感情方面像個呆子的人，說不準還真就被陸招娣耍的團團轉。

為了陸招娣不傷害到秦兮，也為了痕妄之後不被繼續利用，所以，陸招娣不能平平安安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