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啊啊啊啊啊——!”
暗精靈發出格外悽厲的尖叫。
“怎麼回事、是誰……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這麼疼啊!”
一時之間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管勇者、精靈,還是受到襲擊的暗精靈,都只是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發生的這一切,沒有任何人及時作出反應——當然,除了發動攻擊的家夥之外。
那道金光從背後貫穿了暗精靈的身軀,雪亮的尖銳從她的胸口刺出一截,依舊發散著灼眼的光輝。
她的血量肉眼可見地噌噌往下掉著,並且立刻被附加了灼傷的狀態。
那道金光赫然是一把長劍……還是勇者最熟悉不過的那把——
沒錯,正是他平時習慣裝備的,由教會轉贈的聖劍!
而手持聖劍的那家夥,背後一雙龐大無批的黑色膜翅還尚未合攏,似乎是開啟了一重封印,進入了第二狀態;全身上下的黑色裝扮與手中的一抹金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那家夥、魔王他,居然在關鍵時刻毫發無損地跳了出來,還手持聖劍背刺了暗精靈一記?!
安然無恙的魔王,之前不見蹤影了的聖劍,姿勢瀟灑的背刺——眼前的這一幕,槽點實在是有點太多,多到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的地步。
勇者為之目瞪口呆。
不管怎麼說,同伴沒事,現在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但是大概是情感大起大落落差過於嚴重,他反而有一種格外不真實的感覺。
因此,第一時間浮現在頭腦之中的,反而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念頭:那家夥明明是個魔法師,為什麼手裡拿著劍類武器,還能使用長劍給敵人造成傷害?
勇者百分之一百地確定,在他被抓走之前,還是個純粹的法師系。
不同職業之間,使用的武器是存在壁壘的。如果沒有習得相應職業的技術,就算勉強裝備劍類武器,按理說也不可能使用,更不可能對敵人造成傷害的才對……更別提靠一次平a就對boss造成這樣嚴重的傷勢了。
看暗精靈現在的慘狀,恐怕就連勇者這樣專職的物理系職業,使用非常強的奧義技也做不到。
只不過兩天沒見而已,他難道就從法師轉職做戰士了嗎?還是比勇者更強的戰士??
至於聖劍會在對方手中這件事,勇者倒是並不覺得奇怪。
關於聖劍的去向,早在他剛從昏睡中醒來時就已經意識到了。
之前應對雪露的追擊的時候,魔王將魔劍塞進他手裡的同時,順手將聖劍拿走了。後來兩人還沒來得及將劍換回來,魔王就落入了敵人的手裡——就像魔劍還在勇者手裡一樣,聖劍多半就被魔王順手收了起來。
但是持有是一回事,使用則是另一回事。
不不,這根本都不是重點。勇者意識到自己已經混亂到不能正常思考了。
那種事怎麼都好,就算他真的轉職了也無所謂。現在重要的不是這家夥到底為什麼能夠若無其事地站在這裡嗎?
明明剛剛精靈一副要殺人的架勢,方才的演出更是逼真到連勇者都騙過了。
結果下一刻突然峰迴路轉,這家夥不止毫發無傷,還反殺了困住他的熟人,更是在關鍵時刻如有如神兵天降一般,送上了必殺的一擊?
雖然他沒事是很好,應該說是非常好,但是——到底……這是,為什麼啊?
勇者覺得自己一時間連與boss對戰的慾望都沒有了,只一心想要確認這件事,然後透過這一點再確認對方的的確確並沒有死去,眼前的一切並非自己的幻想,而是事實這一點。
這實在是太缺乏真實感了。
或者是因為這事過於重要,而使得他不得不慎重確認——說來愚蠢,但如果到頭來發現只是空歡喜一場、一切都只是妄想的話,可一點都不好玩。
“艾……”
他想要叫出對方的名字。
想要得到來自同伴的回應,哪怕只是一個音節也好,如果能有隻言片語的解釋,就再好不過了。
就在勇者向前伸出手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