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欽從懷裡摸出一錠銀子,在姑娘的眼珠子下拋了拋,並沒有給出去,他笑道:“說吧。”
“討厭了啦,公子真壞。這些都是我偷聽到的,他還說,令尹大人根本不希望打仗,能割地就割地,能賠款就賠款,人生在世也就五六十載,為何要拿性命去開玩笑。”姑娘道。
只拿了一錠銀子的姑娘不服氣,她道:“公子,我還有一件事。有一次將軍來金美樓,說是想嘗鮮,尤其是那種說不出話來只能啊啊亂叫的最好,鴇媽就讓人送了一位去,還別說,真的是啞的。但從第二天起,樓裡再也沒人說起那個啞女,不過啊,自從那好幾天,鴇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是呀是呀,原本樓裡的後院還能隨意出入,現在都看得嚴呢。”
黎欽給足了她們銀子,笑嘻嘻跟她們道別,合上房門。
顧相煙面若冰霜,酒杯差點碎為齏粉。
黎欽知顧相煙幾乎是眼裡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便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道:“我有主意了,去找那個死掉的啞女。”
顧相煙看向黎欽,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黎欽稍一頓,他疑惑道:“怎麼,你有話要說嗎?”
顧相煙面色清淡如水,似有種淡淡的不悅,可又在刻意忍著。
黎欽心道,顧相煙是個忠誠正義之人,廣弘河肯定讓他反胃了。於是黎欽湊近顧相煙,語調輕柔不少,笑道:“別氣了,走,我們收拾他一頓。”
話音一落,不料顧相煙突然轉頭,黎欽的嘴原本與顧相煙咫尺相隔,他的唇擦過顧相煙挺立的鼻樑,吻到了他的臉。
黎欽僵著身子立在原地。
顧相煙微微側過頭,鼻尖與黎欽相抵。
黎欽本能後退兩步,他眨巴眨眼眼。顧相煙是個內斂自持的人,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都會推開對方吧?偏偏顧相煙無所作為,這沒有作為,就是最大的作為啊。
果然他魅力無邊,禁慾自持的男人也能輕易拿下,黎欽暗自感嘆。
顧相煙很快又恢複了一臉平淡的模樣,他從椅子上起來,雪白的衣衫整齊無皺,不染塵俗。
黎欽沒捕捉到顧相煙的視線,心內有種說不出的空落落之感,他趕忙起身跟上,一邊喊道:“喂顧相煙,你怎麼了?抱歉抱歉,差點毀你清白哈哈哈哈,你等等我!”
兩人來到大廳,往後院走去,很快便有兩個護衛過來攔著,“兩位公子,那邊是後院,沒什麼好看的,請到前廳。”
黎欽心道,啞女既然是在金美樓出的事,後院又突然封鎖,必有貓膩。
“不好意思走錯路,我們這就走。”黎欽笑嘻嘻道。
他們從金美樓出來,顧相煙在前面帶路,繞著金美樓的圍牆走,黎欽道:“顧兄,不知你現在所想,和我所想是不是一樣。”
顧相煙道:“正是你所想。”
黎欽搖了搖扇子,“還以為顧兄自持,從來不幹翻牆之類的俗事呢。”
顧相煙停下腳步,黎欽差點沒撞到他寬闊的後背上。
“顧兄,看你平日裡是個養尊處優的祭司,沒想到身子骨這麼硬。”黎欽揉揉鼻子,纏著顧相煙打趣一番。
顧相煙看了他一眼,道:“我先上去。”
黎欽也不介意顧相煙冷冰冰,他嘿嘿道:“那祝顧兄好運,千萬別碰到狗啊護院之類的。”
世上有句話,好的不靈壞的靈,顧相煙翻到牆上沒下去,黎欽一好奇,緊跟著就翻了上去,還好顧相煙抓住他,不然他就跌落到狗嘴之下。
黎欽不怕狗,還特別喜歡這些小動物,可是他一下子納悶,該怎麼解決這狗?
果然還是得用法術。
這時顧相煙從懷裡掏出一封紙包,油紙裡抱著個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