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相煙的喜服剝了一半,殷紅的裡衣仍穿在身上,他抱住黎欽,齒間含笑,“當然,我與殿下的第一次,都給了彼此。”
黎欽擋不住顧相煙床下清冷床上鬼畜的媚勁兒,他別過頭,修長的脖子扭出一道柔韌的弧度,“從我身上起來。”
“殿下,一夜夫妻百夜恩,”顧相煙吻上黎欽的脖子,“我可是您的新娘,不是金美樓妓子,您這麼快就膩了嗎。”
黎欽抬手欲推顧相煙,這時門忽然開啟,隨他們來平興城的小廝目瞪口呆。
顧相煙指尖一勾,散落床沿的喜服蓋在黎欽身上,他是所有人裡最淡定的,沉聲道:“何事如此慌張。”
小廝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對不起大人,我什麼都沒看見,小的這就出去!”
黎欽三尺厚的臉皮也有些發燙,他心道,丟臉丟盡。
顧相煙佔有似的抱住黎欽,目光絲毫沒落到小廝身上,“還不快走?”
小廝乃是顧相煙的心腹,顫顫巍巍起來,正要離去,忽然又深深磕頭,目光半點沒敢放在床上,他對黎欽道:“黎公子,我家大人是好人,如今朝堂上沒有比他更有才學,更有能力的人,您千萬要好好對他,不要辜負了他。”
黎欽嘴角一抽,感情別人以為是自己佔了顧相煙的便宜?
他看了眼兩人的姿勢,他像是一臉冷漠不理會顧相煙,顧相煙則像是巴著他,黏在他身上不肯放。加上之前顧相煙那一番容易讓人誤會的話,這小廝不會以為自己要辜負顧相煙吧。
顧相煙抿嘴一笑,似乎看得很起勁,半點不打算為黎欽闢謠。
“得了,出去吧。”黎欽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總感覺做了下面他堂堂太子威風掃地。可他話一出口,啞的無以複加的嗓子像是暴露昨晚的遭遇,他欲蓋彌彰咳了一聲。
小廝興許還不太懂房中之事,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黎欽看了一眼顧相煙,發現對方笑意更深。
昨天酒喝多了,他腦子不清醒,都怪他色慾燻心,黎欽扶了扶痠痛的腰,心裡暗暗發誓,下次一定要吃了顧相煙。
半月之後,楚軍與秦軍交戰,楚國後派來的將領項燕用兵如神,大敗秦軍,取得勝利。
楚王論功行賞,重重賞了顧相煙和楚軍將領項燕。顧相煙在朝中地位一時大起,百姓對其呼聲直逼當朝令尹。
黎欽住在顧府之中,小廝們對他猶如府裡的另一個主人,黎欽忽然覺得人間也頗有幾分意思。
“阿富,走,帶我去逛逛集市。我發現來這裡這麼久,竟然還沒逛過街。”黎欽換上一身白衫,頭發高束,面貌清俊,活脫脫一副貴族小公子的模樣。
阿富眼力見最好,顧相煙派他照顧黎欽生活,他打點得井井有條。
一路上有顧相煙官場上同僚的後生,看著黎欽滿臉滿臉探究,阿富昂首挺胸,上前大大方方介紹:“這是我家老爺的貴客,人人稱他一聲黎公子。”
現在顧相煙勢頭正好,朝廷之上誰不禮讓三分,他們連忙上前問候,“黎公子好。”
黎欽微微一點頭,那氣勢華於眾人,不自傲,矜持有度,令那幾個虛有其表的貴族子弟不敢與他對視。
“那我們先告辭了,黎公子,我們改日再聚。”
黎欽笑著的和他們道別。
到了街市,他們從絲綢布匹鋪,一路逛到兵器鐵器鋪,最後又折到菜市,正巧碰上一行囚車路過,前往菜市口。
“怎麼回事?”阿富見黎欽也好奇,便上前找人打探。
比他們多吃了幾口瓜的群眾指著囚車裡的人,不屑道:“這人說南邊有疫病,好像是什麼積聚症瘕,說死了好多人。”
阿富看了一眼黎欽,隨後又問:“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派人去南邊檢視一番?”
“令尹大人已經第一時間派人去了,確實有什麼疫病,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疫病已經得到控制,可是這人偏生又跑回來說,根本沒有根治疫病,南邊情況更加嚴重。令尹大人明明已經杜絕了疫病,這人還亂造謠,四處跟人亂說,還亂攔幾名重臣的馬車,情節惡劣,令尹大人不得不將其斬首,以儆效尤。”那人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