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一抹陽光照進洞xue內,火堆已經熄滅。
鯀與舜睡在地上,舜一條胳膊墊在鯀的腦側,將他攬於懷間。
當鳥鳴響起,舜眼皮動了動,他悠悠轉醒,一看見懷裡的人,他不自在的怔了片刻。
昨晚兩人聊著聊著,鯀靠著他睡著了,他輕輕把鯀放平在地上,然後睡在鯀的旁邊。
估計是天氣太冷,夜裡火堆熄滅,鯀怕冷靠近了他,兩人才會保持這樣的東西。
舜沒將手抽走,饒是胳膊已經痠麻,他還是不忍心吵醒鯀。
這時鯀似乎略有所感,他蹙了下眉,一睜眼,便看見盯著他的舜。
“你偷看我啊。”鯀眼角一挑,似笑非笑的看著舜。
舜心髒忽然漏跳一拍,鯀的臉一點也不女氣,帥氣的近乎邪佞。他鼻樑高挺,嘴唇削薄,只是那雙眼睛,雖然總是帶著股若有若無的邪氣,但他平日裡處事正直,與魔根本搭不上邊。如此矛盾的組合,造就瞭如今總能替他排憂解難的鯀。
“你醒了就起來罷。”舜斂了斂心神,低聲道。
鯀揉著脖子坐起身,伸出手給舜,“胳膊酸了嗎,我給你揉揉。”
“不用。”舜對他擺了擺手,其實左胳膊已經完全酸了。
洞外這時飛來一隻小鳥,小鳥羽毛光潔豔麗,它低空繞著舜飛了三圈,然後啾啾鳴叫,落到地面。
“族裡的人快到了。”舜道。
鯀一聽即將有人過來,他笑著不說話。
“鯀,你是不是不喜歡禹。”舜問。
鯀屈膝坐在一旁,擺弄著他的劍,“沒有,只是他哈巴狗的樣子挺讓人煩。”
舜笑道:“禹為人忠厚老實,他表達對事物的喜歡,或者厭惡之情時直來直去,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倒是與你不同。”
鯀抿唇道:“什麼意思?”
兩人談話時,一群人高馬大的男人們進入洞xue,正是禹率領的部族裡的成年男人。
他們紛紛朝舜問安,見到舜與鯀兩人沒事之後,欣喜若狂的圍著洞裡的潭水打轉。
經過這一番奔波,舜帶回了大量的魚,娥皇與女英兩姐妹自幼聰穎,在族裡素有佳名,她們想到了一個儲存魚的好方法,將魚全部曬幹,一個冬天都不用擔心魚肉變質。
鯀沒參與他們慶祝豐收的笑鬧中,而是獨自一人回到天韻樓。
他記得母親臨終之前說過,“此乃魔族聖物攝魂金鈴,用口訣可看到金鈴身上的修煉之法,功法練成之後,操作金鈴能驅駛世間所有具有魂魄之物。”
具有魂魄?
鯀心道,六界之中,無論是壞到骨子裡的魔族,還是高高在上無欲無求的佛,皆具有神魂。
這個金鈴有那麼厲害?
他默默唸出母親從小便教授的口訣,果不其然,金鈴之上流光溢彩,一排排魔族的文字浮現,他一一閱讀,浩瀚的魔氣鋪天蓋地的湧入他的身體。
“還好整個部族裡的都是人,他們沒有仙族或者其他種族對魔氣敏銳的感知能力,不然就憑這金鈴上的魔氣,深先生非得把我就地處決不可。”鯀掩飾不住沉浸在金鈴帶來的震撼之中。
他閉上眼睛,修煉金鈴上的邪法。
時間逐漸流逝,鯀忽然感覺到體內一陣氣血湧動,有股無形的力量在他肢體遊走,最後彙集到小腹。灼熱的氣流飛速旋轉,彷彿要沖破腹部,猛躥出來。
“唔!”鯀喉口一陣腥甜,但他不敢大意,奮力控制住小腹的力量。
萬一控制不住,他會生生被熱流燒斷經脈,焚燒致死!
而就在這時,他的小腹上忽然感覺到一隻微涼的手,清冽冰涼的氣息從外界傳入體內,那股氣流彷彿自帶意識,引導他疏通堵塞的經脈。
鯀冷汗涔涔,他每次即將力竭,那人便會傳靈力給他,當他控制不住熱流,那人又會引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