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總是邪肆的眼睛裡泛著猩紅的光,鯀一把扼住禹的喉嚨,將他整個人甩飛出去。
原本鯀的力量,他足夠讓禹爬都爬不起來,可是禹只是被摔得頭破血流,捂著腦袋朝鯀的方向沖了出去。
“鯀,你怎麼了,回來啊——”
鯀周身魔氣大漲,他墨黑的長發迎風飛揚,藏在衣服裡的魔紋,一瞬間便長滿他的臉。
“來人,攔住他,千萬別讓他沖進人群裡!”
禹立刻召集心腹。
鯀一旦入魔,便進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狀態,他一隻手提起一個壯漢,像是在捉小雞。他嘴裡低吼,“那個卑鄙小人在哪裡。”
禹拔出他的佩劍,擋在鯀的面前,“鯀!你醒醒,你到底怎麼了?!”
鯀像只大型野獸,他銳利的目光掃過一圈,隨後落到聞聲趕來的娥皇和女英身上。
或許是因為血緣的關系,娥皇與女英身上的氣味與深先生相似,鯀像是發現了目標,他幾乎一個瞬移,來到娥皇和女英的身前。
娥皇拔出佩劍,她道:“你要做什麼?!”
女英嚇得躲在了她的身後。
鯀邪佞的聲音如他本人一樣,自然而然給人一種壓迫之威,他道:“深在哪裡?”
娥皇抿了抿嘴唇,她根本不敢和鯀對視,持劍的手一直在顫抖,“我不會告訴你叔父在哪裡的。”
鯀揚起頭,居高臨下逼視娥皇,他沉聲道:“你以為我不敢殺你?”說罷,鯀抓住娥皇的脖子,猩紅的眼睛盡是邪意,他警告:“我和他之間的恩怨,跟你無關,別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你、你沒……入魔?”娥皇艱難的抓住鯀的手。
女英雖然膽小,但她為了救娥皇,喚出了逝水鞭,“你放開姐姐!”
鯀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小玩意,他扭過頭,盯著女英,削薄的嘴唇一開一合,“不想看你姐姐死的話,告訴我,深在哪裡。”
“不、不要說!”娥皇死命在鯀的手裡掙紮。
女英雙目含淚,她唇瓣顫抖,死死捏緊逝水鞭,最後她終於道:“……叔父他在中央空地。”
鯀扔下手裡的人,縱身飛上房頂,朝中央空地的方向奔去。
此時,中央空地裡聚集了大部分有虞部落的人,整個部落籠罩在疫病的陰影之下,深先生端著藥,挨個挨個的送藥,“喝了它就沒事了,千萬要好起來,你的孩子還在等母親康複呢。”
被疫病折磨的形銷骨立的人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看向深先生。
鯀緩緩從他們的身後靠近。
“啊有鬼啊!”
“不、不!他是鯀?”
“魔族,他魔性發作了!”
鯀黑衣上沾著禹的血,他十指沾著尖利的指尖,整個人宛如地獄裡爬出的惡鬼,他輕輕舔去指尖上的血,“把我騙到有虞部落,你不就是想殺了我麼,現在,給你這個機會。”
深先生嘴角飛快閃過一抹陰鶩的笑,他道:“你胡說什麼?為了不讓你入魔,我把玉珏都給了舜君,希望他能幫你清除魔障,但你卻辜負了舜君的一番美意,終究還是入了魔。”
一提到舜君,所有人用一種仇恨的眼神盯著鯀,似乎是因為鯀,他們才失去了舜君。
鯀不屑一笑,“這一切都是你編排出來的一場好戲,先是引舜離開,然後騙我進有虞部落,藉著放血之名,對我下藥,逼我入魔。現在又在這裡演戲,但可惜,舜這大半年來一直幫我壓制魔性,就算身體入魔,我的心智也不會被魔性吞噬。”
他剛一說完,忽然一個野果砸到鯀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