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曹桂堂兩人更加肆無忌憚:“我說三郎,外面都在傳你得了病,究竟是什麼病?說來聽聽。”
馬錦臺皮笑肉不笑地道:“瞧他面黃肌瘦的模樣,每天又要喝人參養榮湯,多半是不舉之疾。”
曹桂堂故作驚訝:“不舉之疾?不會吧,那玩意豈不像根面條似的,軟綿綿,一點用都沒有了?”
“還有一點用,可以用來噓噓,哈哈。”
“哈哈!”
兩人捧腹大笑。
陳三郎卻理也不理,好像沒聽到似的,神態安然地繼續紮馬。
取笑對方,但沒有等來預想中的憤怒和反駁,曹桂堂兩人便覺得有些無趣,心道莫非這臭書生沒有聽懂他們的消遣?
而且陳三郎不理會的話,下一步的計劃就難以實施了。
“你們在做什麼?”
聲音脆生生,聽著就是一種享受;來人是個少女,眉目嬌媚,宛如畫中人,看著更是一種享受。
但曹桂堂卻不禁渾身打個冷戰,莫名想起那次被打成豬頭的悲慘遭遇——事後許珺若無其事地說只是“一時失手”,曹桂堂無從追究,只能啞巴吃黃連,可從此心中落下陰影,見了她就犯怵。
馬錦臺趕緊討好地道:“許珺姑娘,我們聽說武館來了新人,就過來看看……”
他倒想親切地喚“師姐”,以拉近距離,但許珺不準。因為在她看來,這兩個被父親收入武館的富家子弟,一無是處,不配當自己的師弟。
曹桂堂附和道:“對,來看看。”
許珺眉頭微微一蹙,淡然說著:“有甚好看的,沒見陳家公子在勤奮練功嗎?休得打擾。瞧瞧你們,多少天沒來武館了?”
馬錦臺連忙站到一邊,擺開姿勢:“我這就練。”
曹桂堂見狀,也跑過去,在旁邊拉開馬步。
兩人站得不倫不類,一個像馬跛了腳,一個像馬塌了背。
許珺看著,搖搖頭。嘴角微微蕩起笑意,如同春風吹皺了一池春水。曹桂堂見到,中了定身法似的,雙眼發直,差點要流出口水。
“嗯?”
許珺眼眸一轉,頓時把看得走神的曹桂堂嚇了一跳,飛快低下頭去。不料倉促間動作變形,不知踩著了什麼,失去重心,一跤摔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嘖嘖,這一招是什麼功夫?貌似很厲害的樣子,難道是傳說中的蛤蟆撒尿?”
陳三郎紮完馬,收了腳步,笑吟吟說道。
曹桂堂大怒,跳起來,指著他喝道:“臭書生,你敢嘲笑本公子?”
許珺面色一沉,嬌叱:“吵什麼?再敢爭執,統統趕出去。”
這話其實有偏頗,偏於陳三郎一邊,要是陳三郎和曹桂堂他們動手,肯定會吃大虧,所以她出言壓制住事態。
對於弱不禁風的陳三郎,許珺倒有好感。覺得對方進武館,是真心想學東西,而不是別有所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