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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宵小密謀,姐夫登門

“吳婆子,陳家那邊不願意?”

劉家廳堂中,劉夫人在和吳媒婆說話。

吳媒婆回答:“也不是不願意,只是陳夫人說三郎將要考試,無暇顧及,因而想等童子試後再定。”

劉夫人冷笑一聲:“推搪之詞,不就想看看三郎是否能熬中個秀才,好討價還價嗎?也不撒泡尿照照,以三郎的德行,這一輩子都別指望了。”

聘金已經減少兩百貫,可陳家還猶豫不定,這讓她感到不爽。

吳媒婆道:“那就多等幾天,三郎天生悚場,今年應該和往年一樣,走走過場便打道回府。”

“哼,到時候定要再加多五十貫禮儀費,好讓其知曉,錯過機會就得付出代價。”

劉夫人悻悻然說著。

……

被許珺罰了一個時辰的馬步,紮得雙腿變形後,這幾天,曹桂堂和馬錦臺再不敢來武館。

陳三郎樂得清靜。

許珺本以為他要參加童子試,也不會來了。不曾想每天早晨陳三郎準時到武館中,非常自覺地練功。

經過一段時間的刻苦用心,陳三郎的馬步已紮得十分標準,開腿沉腰,挺胸抬首,隱隱有幾分馬的模樣。

——站出一匹馬來,正是紮馬步的高深境界。

可惜三郎這匹馬實在瘦弱,當風吹拂起衣衫,輕飄飄的,顯露出骨瘦如柴的手腳。

每天喂血養劍,損耗太大,若非他拼命吃喝,加上練武健體,只怕已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許珺不虞有他,但覺得文弱書生名副其實,弱不禁風的,自己一拳過去,只怕陳三郎都會被拳風鼓蕩得飛出去。

“陳公子,考試要緊,這時候你應該多到私塾去,溫習功課。”

許珺不覺得他有練武的天賦,一來底子單薄;二來起步時間太晚,內心想不明白他為何如此執著。

陳三郎回答:“文武之道,一張一弛。讀倦了書,何妨動動身子骨。”

許珺嘴一撇:“那隨你。”

紮完馬,陳三郎沒有再去私塾,直接回家,在路經街巷的時候,前面晃出兩個人來,擋住去路。

看著來者不善的曹桂堂和馬錦臺,陳三郎皺一皺眉。

曹桂堂咧嘴說道:“書呆子,可夠勤快的呀。”

馬錦臺雙手搓在一塊,惡狠狠:“每天一大早就去獻殷勤,真當我們是死的嗎?”

顯然已把許珺視為禁臠。

陳三郎雙手抱胸,忽然開口:“你們想打我?”

曹桂堂和馬錦臺面面相覷,倒沒想到對方這麼靈光,還直接問出來了。

“幼稚!”

陳三郎叱喝一聲:“想進衙門挨板子就動手。”

曹、馬兩人大眼望小眼,果真被喝住了。

涇縣風氣清律,管治甚嚴,他們雖然出身富家,但沒有絲毫權勢,要是當街打人,打的還是讀書人,被陳三郎告去縣衙的話,鬧將起來,不可收拾,畢竟陳三郎也不是一窮二白的窮小子。

“沒膽子呀,那好狗不擋路,請讓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