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騎士身上的服飾,村民們個個面色大變。他們認出對方乃是祁家府的武者,這些人背靠祁家府,可不好惹,個個有著武功。要說祁家府,更是地方上的一霸,家家戶戶,每個月都得向祁家府繳納一份錢糧,名為“平安錢”。
交錢保平安,不外如是。
然而今日可不是交錢的日子,祁家府的武者怎地來了?
村民們面面相覷,心情忐忑。
陳三郎見狀,眉頭一皺:自己昨晚一路而下,可是走出了十多裡地,眼下看來,居然還沒有走出祁家府的勢力範圍。這祁家府可真了不得了呀,堪比土豪大族,怪不得連縣衙都不放在眼裡。
那四名騎士奔到跟前,堪堪勒住馬匹,坐在馬上趾高氣揚地看下來,一個高聲喊道:“你們村裡昨晚至今可曾來過陌生人,有的話,立刻稟告,否則,事後一經查出,可是要斬頭的大罪,罪無可赦。”
聽聞“斬頭”二字,村民們情不自禁便一縮脖子,面色蒼白。
原本執法判罪,都是朝廷衙門的權責,民間私下,雖然也有私刑的做法,但基本都存在於家族內部,像現在如此宣告而出,卻是罕見。
陳三郎嘴角有冷笑溢位:當今朝綱不正,這等事情日後恐怕會見得更多。正所謂“國將不國,法將不法”。
在祁家府騎士嚴厲的目光掃視之下,村民們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對視,有個別的,把目光望向陳三郎。原因無它,不管怎麼說,這書生不正是個陌生人嗎?
很快,祁家府騎士的目光就落在陳三郎身上:
“嗯?”
一個騎士眉毛一揚,眼眸中忽而閃略過一抹隱晦的精光。
“你是什麼人,為何到此?”
另一個騎士開口問陳三郎。
陳三郎回道:“遊學書生。”
那騎士上下打量一眼,不置可否地“哦”了下,忽道:“祁家府昨晚失竊,賊子逃竄。為了規避嫌疑,你這書生,可有路引文書在身?”
陳三郎道:“你們又不是官差,憑什麼審查路引文書?”
那騎士哈哈一笑:“憑什麼?就憑我這雙拳頭。廢話少說,拿不出證明,就得跟我們走一趟。”
站在陳三郎身邊的一個老者低聲勸道:“書生,莫作意氣之爭,趕緊拿出來吧。”
陳三郎搖搖頭:“我乃是涇縣人,不出地域,哪裡有什麼路引文書。”
所謂路引文書,就是身份證明,不過一般人不出遠門,只在本地活動,卻無需辦理這些手續。
騎士聞言,獰笑一聲:“看你閃爍其詞,根本就不是什麼遊學書生,很可能便是盜取財物的賊子,拿下!”
說罷,飛身下馬,大步流星,張開一隻瘦稜稜的左手,便是一記擒拿手法,老鷹抓雞般抓向陳三郎肩膀,要把他一舉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