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國朝堂上的一些大臣太平日子過久了,沒事情可以拿出來爭功了,就紛紛請奏文帝讓太子回帝京完婚。太子既然是太子,堂堂儲君天之驕女就應在帝京待著,打戰的事讓武將們去做即可,怎能讓太子常年繼續在刀口生活,萬一出了事如何是好。
文帝早就想召回太子,他比任何人都擔心太子的安危,可是能有誰會比太子更出色,能把邊關要城牢牢守住?曾經跟隨先帝先祖的那些驍勇徵戰的武將們死的死,老的老,已經沒有什麼可用的武將了,所以當初溱軍來犯的時候,沒一個武將主動出來要求領軍迎戰,獨獨只有太子一人勇猛不畏。
一戰,便初勝。
一守,便十載。
太子耗費了所有心思在那,勢戰到溱軍退兵為止。
文帝每每念及這,就消了召回太子的念頭,大臣們的奏摺他想也沒多想全部朱筆揮駁,不準大臣再上奏。
晉國哪日真正國泰民安了,哪日就是太子班師歸朝。
直到兩個月前,溱軍終於退兵回溱國。
兩國十二年的長戰暫時結束,太子好似已凱旋迴帝城,但嫇閻軍仍舊守在嫇城防著溱軍突然折回,也需等到文帝頒發聖旨,許嫇閻軍回鄉婚嫁,嫇閻軍的將士們才能離開嫇城。
到時候,殷瑜就會回來了。
沈瑛一想到這,不由把傻子的手緊緊一攥,胸口發悶發痛。
傻子本被她指尖細膩溫柔勾惹地滿臉火紅,再經這麼一握,胸口旋即如雷轟動,心思搖晃莫名狂喜。
“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刀傷。”沈瑛忽這般要求,心底難剋制地湧出一股好奇沖勁,不等對方反應,伸手就去扯傻子的衣襟。
頓時就敞露出大片胸口,微凹的腴勾。
她完全沒去在意傻子的女兒身會被展露,她只想著興許傻子真是從嫇城來的將士。
興許,傻子還認識殷瑜。
若真如此——
她便能從她口中聽到許多有關他的事。
哪怕只有一點也好。
“小姐!”靈琦大步上前,迅速攏上傻子松開的衣襟,沉聲提醒道:“她,她還是個處子。”
清白人家的女子是不能隨便被輕薄的。
小姐方才舉止已是無禮輕薄。
沈瑛聞言收回手,冷眸驚色流洩,疑惑道:“你是如何知的。”
靈琦垂下眼,解釋道:“奴婢擅自作主讓趙大夫將她所有情況細查一遍。此人既是處子,體內沒有生子蠱也尚未中入生子蠱。”
如今七國之中,不論女書還是龍陽者,生子靠的是生子蠱,而這蠱種也會遺傳給下代,只有男子和女子結合的後代是沒有生子蠱的。
當年文帝為了增加晉國人口,下令除了是女書傳代的女子之外,正常父母所生的女子一旦十五及笈必須植蠱。傻子體內卻沒生子蠱,這般年紀了也仍未經人事,便說明她還沒婚嫁,甚至在成年前就參軍了,因戰事拖延至今都還沒有婚嫁生子,再發生了一些意外變故才流離到了蜀城。
沈瑛不禁冷眸一黯,質問著:“你為何早不彙報?”
靈琦屈膝跪地,垂首道:“小姐恕罪,奴婢是想等確切證實她的身份再告訴小姐的。”
眼下結論始終只是猜測。
傻子沒聽明白二人在言論什麼,也不想明白,突地握住沈瑛的纖手。
沈瑛眉心略蹙,想要抽手,但見傻子目光太過炙熱,掌心也過分得滾熱,一點點地滲透她的膚
裡,握得又是死緊,叫她一時奈何不得。
只可惜,她是一塊寒冰。
她永遠捂不暖的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