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老太公,年已古稀,精力早不如以前,在朝廷就是塊活招牌,陳錚要的是他的威望,而不是能力。真正能辦事的還是鳳陽的那些官,哪怕各有所圖,但能力還是有的。說白了,陳錚還是擔心日後征伐不力,想在另外一個籃子裡留雞蛋。
至於鳳陽那些官,也能大致摸清楚陳錚的意思,上書一個是讓陳錚的風向偏向一下鳳陽,再不濟也能試探一下口風,想看看陳錚是不是一條道走到黑。”
陳煙雨揉了揉眉角。
徐江南輕笑出聲。“別揉了,眼角都花了,朝堂的伎倆你見的少,尤其西夏朝廷多方勢力雜陳,就眼下看,鳳陽嚴黨,江南還有柳牧一派,西蜀道程衛兩家,這涼州還有王曹,如今看還有徐唐,甚至納蘭,世家就不說了,多如過江鯽,誰都有可能,只是鳳陽從中獲利多,所以我認定是鳳陽派系。”
陳煙雨聞言停了下來,也是有些微弱緊張,不過掩飾的很好。“宮裡女官說,這叫修面。”
徐江南心領神會一笑置之,不再多言。
倒是陳煙雨好奇說道:“既然知道是鳳陽一黨,那你準備如何應對?”
徐江南笑嘻嘻說道:“我自然不允,陳錚要你來與我說,這事也就沒到大張旗鼓的地步,說明還有迴旋的餘地,但我不會自己去跟陳錚談,午膳過後,我去找一找我們的大學士,讓他去對症下藥。”徐江南突然似笑非笑的看著陳煙雨,“晚些時候要陪老太太一起用午膳嗎?”
徐江南一眼就瞧出來小煙雨今日刻意化了新妝,昨日在宮裡都沒見這麼莊重,明顯今日是特意為之,至於見什麼人,不言而喻。
小煙雨喝著茶水不說話,耳尖卻開始泛紅。
徐江南按了按桌子說道,“無事,太公在宮裡。公事完了也是在衙門用膳,老太太好說話,見過你就知曉了。月兒呢,又去城外施粥了,說是還要等人,可能也不會回來。你也不急著回去覆命。”
小煙雨輕微的嗯了一聲,又尋機會說要出去透透氣。
徐江南也趁機去刻意囑咐了一下廚子。
用膳的時候,起先老太太不願出門,想著老頭子昨夜吩咐了,這些事最好讓這些小輩自己處理,覺著演戲演全套,起先還稱病在床,直到徐江南帶著小煙雨請到了門口,老太太這才從廂房出來,見著陳煙雨,也不太好意思,唐家出過不少人才,宰相都出過不少,但獨獨沒人娶過公主,待見過面後,老太太總算是明瞭,有些人光憑長相就該被人捧在手裡,就該不食人間煙火。也體諒為什麼自家孫兒在兩者之間難做人。
尤其是在用膳的時候,徐江南和老太太都是普通的膳食,而小煙雨是藥膳,起先還覺著是人覺得自己身子金貴,覺得嬌氣,可老太太畢竟過來人,這當中幾味獨特的養胎藥材還是能認出來的,尤其前些日子陳錚可沒少給唐府賞賜這些東西。
老太太越想越不對勁,再聯絡宮中賞賜,老太太狐疑著又是驚喜又是驚嚇,宮中事,老太公是提過,可這種傳出去讓宮中顏面盡失的流言,老太公卻沒和她說,可不礙著老太太瞎想,捂著唇,甚至還主動給小煙雨夾菜。
還有用過膳之後的小間隙,老太太給徐江南使了個眼色,徐江南假裝不解其意回了個眼色,老太太頓時欣喜若狂就差跑到祠堂上上幾柱香,再喊幾句列祖列宗顯靈。
一直到陳煙雨回去覆命的最後,老太太都拉著前者的手,巴不得讓小煙雨就此呆在唐府。
在陳煙雨回去覆命的路上,徐江南斜倚著馬車說道:“老太太這一關,算是替你矇混過去了,但也就是一時。紙包不住火。”
陳煙雨攤開手,一臉無辜說道:“我可什麼都沒說,什麼也都沒做,只是作為晚輩陪老太太用膳,其餘的我可一概不知,也不認。”
徐江南一臉無所謂的樣子。“不認我也無所謂,反正回去之後老太太肯定是要詢問於我,那我可就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這黑鍋不能我一個人背不是。”
小煙雨皺了皺眉,眸子一轉,突然湊到徐江南的跟前,用手勾起徐江南的下巴,目光流眄,先是說了一句小心隔牆有耳,緊接著俯身吻了上去。
直到皇城邊上,徐江南下車的時候,小煙雨還貼著前者的耳邊說道:“回去後記得嘴要甜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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