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姑姑面有難色,不太敢和趙賢妃對視:“當時皇上說是要罰咱們娘娘在華陽宮禁足,皇后娘娘說陛下如今正在氣頭上,不可忤逆,所以還是請娘娘先挪過去。”
“華陽宮的後殿正在整修,每天都有工匠出入,且不說那麼多生人,娘娘在那邊不方便……而且這要是挪過去,人多眼雜的,娘娘被禁足的訊息豈不是都要傳到宮外去了?”鄭氏擔憂說道。
趙賢妃這時候也終於是顧不上臨川公主的事了,定了定神,走到祁姑姑面前問:“皇后娘娘讓誰過來的?去跟娘娘說一聲……”
祁姑姑的表情越發的控制不住,艱難出聲:“是……方錦!”
方姑姑是姜皇后面前最體面的大宮女,向來說一不二,現在姜皇后派了她親自過來做這麼一件誰都能辦的小事——
這就已經說明了姜皇后的態度,絕對不可能再通融。
趙賢妃面上表情僵住,片刻之後才扶著桌子緩緩地坐回了椅子上,苦笑道:“看來這次咱們真的是被慶陽那個賤人算計慘了,皇后娘娘這是記恨上了,才這麼打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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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情況下,她已經失了聖心,就算知道姜皇后在整她,也是不敢再有半分折騰的,只倉促的囑咐了臨安公主幾句話就咬牙又搬回了華陽宮。
而事實上,趙賢妃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
本來皇帝讓京兆府尹胡天明殺雞儆猴,變相打壓城中議論臨安長公主的流言,在那個慘烈的刑罰面前,自然人人自危,而且本就是個茶餘飯後的笑料,誰還會為了多笑幾天就拿自己的腦袋不當回事?
流言是很快就壓下去了,可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又傳出來宮裡臨安公主的生母趙賢妃被皇帝厭棄並禁足的訊息,還沒有個明確的緣由說出來,這樣一來,大家就又開始在暗中揣測是不是就是被臨安公主的事給牽連了。
於是乎,本來就只是在明面上的流言轉到地下,內容也演變的更加不堪。
武家這邊,武曇忙著盯梢孟氏,這陣子都無暇他顧。
對於臨安公主的遭遇,她其實是很同情的,但也僅限於同情罷了,誠如武青林所言,她那種狀況,真的只能自己站起來,指望不得旁人。
“小姐,夫人那邊還要繼續派人盯嗎?這陣子她除了在府裡忙著幫三小姐備嫁,也就是偶爾出去應酬了,她往常也都差不多這樣,沒別的了。”盯梢孟氏的事武曇是交代給杏子的,可是盯成這樣,確實沒多大意思,杏子就忍不住的抱怨。
“可是她分明就是對武青瓊的那樁婚事極度不安和不滿的,按理說總該是要想方設法的做點什麼的……”武曇也有點想不通。
賜婚聖旨下來的當天孟氏都急成那樣,幾乎完全亂了方寸,沒理由後面反而安靜下來,一點動靜也沒有了。
主僕兩個正在一籌莫展的琢磨呢,安巧就從外面帶了一封帖子進來:“小姐,老夫人讓送來的,說是明天寧國公府的老夫人辦壽宴,讓您提前挑好了衣裳。”
寧國公府就是周太后的母家,兩家雖然沒什麼交情,並且寧國公老夫人比武家老夫人還大了一輪,可是因為兩人是同鄉,十分聊得來,這些年關係就一直保持不錯。
往年周老夫人做壽,也是每年都請老夫人去的。
“知道了。”武曇接了那帖子在手,“孟氏和武青瓊也一起去嗎?”
安巧搖頭:“老夫人院裡的人說已經問過了,夫人說要忙著幫三小姐備嫁,就不去了。”
武曇甩甩手裡的帖子打發了安巧。
杏子冷嗤一聲:“我看夫人是怕三小姐出門又闖禍,丟人現眼吧!”
武曇側目看她一眼,突然靈機一動:“你馬上去一趟門房,各家送帖子過來他們那邊應該都有記錄,你去仔細問問看這個月初七以後孟氏都去過哪些人家赴宴,還有誰來過咱們府上拜訪她。”
“好!”杏子立刻來了精神,一溜小跑著去了,沒過多久就從門房那謄了一份單子帶回來。
武曇順手將單子扯過來看,看完之後就皺了眉頭:“初八宮裡才來傳的旨,今兒個十四,這中間五天,她就出門了三趟?不是忙著替武青瓊辦嫁妝嗎,我看她平時出去應酬都沒這麼頻繁吧?而且,這幾天沒人來咱們府上拜訪過?”
杏子一開始是沒多想,此刻聞言才突然意識到似乎是有點不對勁:“不!門房說期間有兩家的夫人遞了拜帖過來,但是夫人全都以不得空為由推脫了,而且初十那天是定好的每個月各鋪面的掌櫃入府對賬的日子,這次夫人也都沒有見!”
所以,貓膩就出在這?
孟氏不是沒有動作,而是施了個障眼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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