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來是來定遠侯府赴宴吃午飯的,後來趕上週暢茵的事,午飯沒吃,晚飯也沒找到地方吃,這時候是真餓了,直接坐在桌旁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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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曇是覺得他這樣真的忒不要臉,怎麼可以溜門撬鎖闖進人家房裡還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的?
氣大了,就連他的臉都不想看到,繞到他身後,一屁股坐床上瞪著他的背影生悶氣。
蕭樾見她半天沒找茬自己,也是覺得挺稀奇的,吃飯到一半,忍不住回頭看了眼,見她正虎視眈眈的坐在背後用眼神凌遲自己就有點樂了——
這丫頭就這點好,識時務,知進退!只要確定是抗不過的,就能說服自己耐下性子等來日方長,而不是一味地胡攪蠻纏瞎胡鬧。
他衝她挑挑眉,以眼神示意那扇屏風:“不是要沐浴?本王吃飯不用你伺候,去吧。”
武曇循著他的視線下意識的看了眼,耳根子瞬間就紅了……
這個不要臉的臭流氓!死混蛋!
真的是一眼也不想再看見他的臉了,索性就胡亂的踢掉鞋子,拿被子往頭上一蒙,抱著被子縮床上去了。
蕭樾看著她一連串的舉動,就覺得挺有意思的——
你說她聰明,這麼小小年紀就能洞悉世事,權衡利弊,確實是有點早慧甚至是心機;可偏偏,更多的時候本性暴露的時候,又任性野蠻的像個孩子。
挺不可思議的兩種極端,她像是隨時隨地的都戴了一張面具,真真假假交替,讓人分不清哪一面才是真的,又哪一面純粹是為了演戲而偽裝出來的。
他收回視線,繼續吃飯,除了偶爾的咀嚼聲,屋子裡沒有其它的聲響,以至於武曇蒙在被子裡,漸漸地就忽視了這個人的存在。
她其實是個戒備心很重的人,並且對蕭樾也確實沒有好感,只不過因為接觸的頻繁了,並且潛意識能夠確認,這個人除了不要臉討人厭之外而似乎對她並不具備攻擊性,她對他的存在便沒有那麼重的防備心了——
橫豎他又不會趁她一個分神就一刀捅死她或是一把掐死她,這世上,除了生死之外的都是小事,也不是說她對蕭樾逾矩侵犯她的種種舉動都接受了,而實在是,對於既定的和註定了無法改變的那些事,她拒絕讓自己鑽牛角尖,去不停的計較!
橫豎怎麼過,都是一天,怎麼過,都是一生,那些難過的和會讓人不悅的經歷,只要不是血海深仇,她真的從不願意死死的記掛在心上,不停的去懊惱,去痛苦。
蕭樾一直不懂,那時候蕭昀設計了他們兩個,事發之後她為什麼會那麼冷靜,不哭鬧也不求饒,其實一瞬間的激憤和痛恨都是有的,只不過既然已經看穿了那就是一個陰謀,而且還是一個做絕了的讓她根本就翻不了身的局,那時候,對著蕭昀那個始作俑者去哭訴?去求饒?
何必呢?!
結局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已經被人踩了一腳了,難道還要自己再趴到對方腳下,讓他繼續踩?
當時,若不是還要顧及武家,以武曇的性格,她或許是會想辦法和蕭昀還有霍芸嫿同歸於盡的,但是對著他們哭鬧求饒的事……她是死都做不出來的。
前後兩世,她的性格其實都是一樣的,蕭樾會覺得奇怪,只是因為前世的時候沒有過接觸,他壓根就沒將她看透!
因為要耗時間,蕭樾的這餐飯就吃得很慢,等他放下碗筷的時候,武家前院那邊的喧鬧聲似乎也差不多沉寂了下去,燈火也在逐漸的熄滅。
身後的武曇難得的安靜了半天沒動靜,待他漱了口起身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半掩的床帳下隆起的那一小團。
她現在真的是又瘦又小的一團,縮在被子底下,都不太看得出來。
蕭樾以為她還在賭氣,彎身下去,試著伸手去拽她的被子,沒曾想輕輕一扯就拉開了一道縫隙,再試著往下拽,就露出她側臥在那裡的半張酣睡的臉。
居然——
這就睡著了?
這心也是真夠大的!
蕭樾是真的有點理解不了她是怎麼做到的,明明爬上床的前一刻還在磨牙恨不能撲上來咬死他,這才多大一會兒的工夫,就在他面前這麼散漫的睡到不省人事?
武曇睡覺的時候很老實,身子稍微蜷曲的縮著,手抓著被角,睫毛壓下來一小片的陰影,臉蛋在被子裡捂得紅撲撲的,安靜又乖巧。
蕭樾緩緩的坐在了床沿上,這麼看著她,突然覺得自己竟然連一點邪念都生不出來。
就是覺得這樣的夜色很美好。
他抬手,用手指很輕的將她臉上散落的亂髮給撥開,又給她掖好被腳,要撤手的時候,沒忍住,用指腹輕蹭了下她的臉頰。
前院這邊,武青林先是在門口迎了半天的客,席上又陪著武青鈺敬酒,等到下午送走了一撥客人又迎了另一波進府,晚上一直陪著他們鬧騰到武青鈺那邊都睡了,他送走了最後一波客人回房已經是午夜之後。
小凌子熬不住,都早就去睡了。
他喝了挺多酒,人卻不至於醉,帶著渾身的酒氣推開房門,右手邊的美人榻上方突然有火光一閃。
武青林瞬間警覺,手抓著門板,剛要大力卸下門板甩過去,那火光一明一滅之間他卻看見了蕭樾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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