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陽長公主的眼睛瞪得幾乎就要脫眶而出:“反了你了還?你敢動本宮一下試試?”
“微臣不敢!”姜為先道:“長公主登門喝茶,那就請便,只不過微臣還有事情要忙,就少陪了!”
說著,還拱手一揖,然後才一撩袍角轉身往外走。
“姜為先!話還沒說清楚,你給本宮站住!”慶陽長公主怒喝,連忙往外追。
姜為先卻是頭也不回的命令道:“長公主登門做客,就在這個院子裡好好招待她,她願意待到什麼時候就待到什麼時候,至於不相干的人,全部清出去,我平國公府不是什麼隨便的地方,可以容人亂闖的。”
立刻就有護衛上前,將跟著慶陽長公主進來的四個婢女拖了出去。
慶陽長公主想要阻止無果,再想去追姜為先理論,卻又被人堵在了院子裡。那些護衛也不跟她動手,任她打罵,就是堵在門口不讓。
慶陽長公主鬧了一陣,見實在佔不到什麼便宜,這才不得不放棄,又揣了一肚子的火氣走了。
回到長公主府,黎薰兒還在期期艾艾的等她的訊息:“母親,怎麼樣了?”
慶陽長公主的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滴下水來,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只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先倒了兩杯水灌下去。
黎薰兒看到這裡還哪有不明白的,立時又哭了起來:“母親,這可怎麼辦啊?您快想想辦法,如果姜平之被國公府趕出來了,我還怎麼嫁他?”
嫁給那樣的男人,還不如不嫁呢!
慶陽長公主心煩意亂,這時候就脾氣不好,脫口斥道:“你還有臉哭?給我安靜點兒!”
黎薰兒被她吼得一個哆嗦,但是又委屈有害怕,就還是啜泣著在那裡抹淚。
慶陽長公主悶頭生了好一會兒的悶氣,才又回頭看向了她,眼神有點深邃的盯著她捂在被子底下的肚子。
黎薰兒被她盯得渾身發冷,忍不住道:“母親您看什麼呢?”
慶陽長公主這才一寸一寸的緩緩抬頭,對上她的視線,肅然道:“現在事情鬧到這個地步,縱然我不想,也沒辦法了。但好在是咱們這座公主府還在,本宮的尊榮還在,要保你一輩子錦衣玉食是沒問題的。現在兩條路,你選吧——第一,拿掉你肚子裡的那塊肉,就當你跟姓姜那個小子之間沒那回事,第二,儘快成親吧!”
黎薰兒嚇了一跳。
讓她現在跟姜平之成親,她是一萬個不甘心的,可是她已經懷孕了,還在外面鬧得沸沸揚揚,名聲早就臭不可聞,就這樣,以後難道永遠不嫁人了,跟著母親一起過嗎?
雖然這些年母親過得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她都還沒成過親呢……
黎薰兒有些猶豫。
慶陽長公主卻不耐煩了:“乾脆點兒!這件事不能再鬧下去了,必須儘快了斷,這樣風聲才能儘早過去,拖得太久對你沒好處。”
黎薰兒低頭看看自己的肚子。
月份還小,根本看不出來,而且她對姜平之——
不討厭而已,確實也談不上什麼感情。
這麼飛快的一權衡,她也就下了決心:“我不想嫁給他!”
旁邊的那個王嬤嬤陪了她好半天,聽她哭了半夜,這時候聽了這話卻是忍不住的一個激靈,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慶陽長公主已經命令道:“去把梁太醫找來。”
“是……是!”王嬤嬤就不敢多說了,勉強答應了一聲就去了。
這一天之內,平國公府和長公主之間的笑話就鬧得滿天飛。
武曇窩在侯府裡一整天,卻突然發現從蕭樾那領了個丫頭回來的好處了——
她訊息靈通,而且很會抓重點,比程橙和杏子那些八卦來的小道訊息既快又準。
然後拿到了第一手的訊息,就自然是要與人分享的,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跑去了落雲軒,跟林彥瑤好一頓講。
林彥瑤聽著,這時候也只做局外人,當笑話聽了:“所以,他們還是要成親的?”
武曇道:“因為姜平之被除族趕出了姜家,一開始慶陽長公主母女是要反悔的,昨天半夜都叫了那個姓梁的前太醫過去,可是後來仔細診脈之後卻說黎薰兒的身體不太好,如果強行墮胎的話,損傷很大,以後可能就不能再生了,然後她就怕了。”
林彥瑤也不知道自己心裡是個什麼滋味,看著這倆人倒黴,她確實解氣,但是心裡又不是完全的快慰,沉默了半天方才感慨道:“折騰了這麼一大圈下來,最後自己什麼也沒謀到,還連累著害了那麼多無辜的人……”
武曇聽她這樣說,多少就有點做賊心虛了,目光飛快的閃躲了一下就立刻錯開了話題,興致勃勃道:“說起來他們倒黴了,我們應該趕著去看熱鬧,落井下石的,可是吧,現在他們倆一個被貶為庶民,一個被除族,以後跟咱們門第相差懸殊,面怕都碰不著了。如果咱們是巴巴的找上門去棒打落水狗,又顯得太自貶身份,太沒格調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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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彥瑤一聽這話,果然是被她逗樂了,拿了個果子堵住她的嘴:“一說欺負人你就兩眼放光。”
武曇拿著那果子咬了一口,跟她在一起隨意慣了,也不管什麼儀態了,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道:“我欺負人總好過是等著比人欺負我們啊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