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東宮的那樁婚事是有問題的。
這樣一想後怕之餘又不由的隱隱慶幸,還好,還好武曇脫身出來了。
蕭樾見他已經冷靜了下來,就又繼續說道:“趕在這個時間跟你說這些,本王是覺得應該在你離京之前給你提個醒兒,江堅的事,有可能還有機會重演。你們南境軍營重地裡的事,本王插不上手,但總歸是……別讓武曇再聽見什麼噩耗了。”
他的語氣雖然很有幾分置身事外的雲淡風輕,但武青林卻是不疑他這話裡的誠意的。
不為別的,但至少——
這個人,是真的有把武曇放在心上的。
否則的話,他不擇手段把人要過去也就是了,根本不必為了在乎她的感受,連帶著還要費心費力的和自己周旋,連他這個兄長的生死安危都要在意。
蕭樾這個人,實在不是個多熱心腸的人,生於皇室,幾經顛沛,他跟自己的兄弟姐妹們之間的關係都淡泊的很。
現在,能為武曇做到這個地步,真的就只能說明是過了心的,真正在意了。
武青林也說不上自己現在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心情——
以前他總覺得蕭樾的身份特殊,哪怕他沒有坑自己一家的念頭,武曇真跟了他的話,少不得要被捲進漩渦裡,惹一身的麻煩。
而現在——
他卻徹底改變了想法!
幸而還有這麼一個人,在他疏忽和無暇兼顧的時候,能讓武曇還有個依靠……
他自己是上過戰場的,對生死之事是很看得開的,若是在以前也許還不會想這麼多,就算他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妹妹還有家族的庇廕和父親的關照,總不至於吃什麼苦的,可如今,父親的臉上被撕下來一層血淋淋的面具,突然成了威脅他們兄妹最可怕的劊子手……
武青林抿抿唇,突然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給蕭樾行了個大禮,拱手一揖到底。
木松見狀,倒抽一口涼氣,不由的屏住了呼吸。
蕭樾坐著沒動,既沒有起身攙扶也沒有受寵若驚。
武青林說道:“多餘的話,我也不贅言了,雖是個不情之請,但是武曇……”
他的聲音,突然哽了一下,眼眶也明顯的漲紅,看著蕭樾,字字鄭重的道:“我離京之後,還請王爺多加照拂,儘量……不要讓她受委屈。”
武青林也是個極為驕傲的人,這一番低聲下氣的懇求,已經是完全突破他的底線了。
木松都看得心裡發酸,咬著牙,往旁邊別過了頭去。
雷鳴確驀然覺得他這番話里居然會有點交代遺言一樣的意味,不由的眉心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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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樾站起身來,這才就著他的手,虛扶了一把,反而是牙疼似的嘆了口氣:“你們家把她養成那樣,她不叫本王受委屈就謝天謝地了!”
說出來也是丟人,不管是他惹的她還是沒惹她,回回她一鬧情緒,都得是他舔著臉上門去糾纏、去討好……
武青林聽得臉一沉。
這氣氛轉變得太突然,木松和雷鳴兩個則是使勁憋著,想笑也不敢笑,都替自家主子汗顏。
木松是覺得他家小姐養成這樣,挺丟人的;雷鳴則是覺得,都這麼丟人了,王爺您怎麼還有臉往外說啊?
蕭樾轉頭,見雷鳴耷拉著腦袋在那裝死,就衝他抬了抬下巴:“武世子一大早過來,應該是還沒用飯,去看看廚房準備好了沒,武曇那邊也差不多該起了。”
雷鳴領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