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行過邢磊身邊,就掃過去一個陰冷的眼神,沉聲道:“你不要跟著!”
他要殺蕭樾,也不可能公然帶人在宮裡堵他殺他,那樣動靜太大,很難瞞住天下人的眼睛,但是顯然,以他現在的這個氣性,這件事他也絕不會就此罷休的。
邢磊與他對視一眼,立刻心領神會,當即拱手:“奴才明白!”
陶任之出去傳步輦。
邢磊就額外叫了兩個暗衛貼身跟著皇帝,自己暫時避開了。
皇帝的儀仗殺到內務府院外的時候,蕭樾正坐在大門敞開的正屋裡喝茶,院子裡岑管家帶著王府裡帶來的四個管事先生在禮部官員的陪同下在核對嫁妝。
院子裡被大紅綢花裝飾著的箱子擺了半邊院子,一眼看去,喜氣洋洋的。
“皇上駕到!”皇帝來的突然,又加上心裡有火,所以直接就沒給時間叫人提前來傳話,一直到輦車到了門口陶任之才清了清嗓子,高聲唱到。
禮部的官員和內務府的管事太監都忙得熱火朝天,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過來,便就就吼吼的跪了一地:“恭迎陛下,不知陛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岑管家等人也都跟著跪迎。
皇帝面色不善,環視一眼周圍,自然一抬眼就注意到正大馬金刀坐在正屋裡的蕭樾。
而且,對方看見他來,還沒事人一樣的,既不出迎也不行禮?!
皇帝胸中的火氣蹭的就上來了,抬腳就直接進了屋子——
蕭樾這樣放肆也好,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對方這樣大不敬,正好就是個現成治他的藉口。
皇帝揣著渾身的力氣進了屋,不想還沒發作,蕭樾居然就放下了茶碗起身,一躬身一拱手,笑吟吟道:“臣弟見過皇兄!”
皇帝的責問之詞都到了嘴邊了,被他這一噎,頓時一口氣哽在了胸口,撞得他胸口生疼。
蕭樾面上的笑容,雖然只流於表面而未到眼底,但是這個表情展現在他俊美又年輕的面容上,也實在是太刺眼了。
皇帝只覺得一口氣在胸中亂撞,咬咬牙,忍了又忍方才能叫自己可以正常發聲:“以前朕傳你進宮一趟你都推三阻四的,今天居然會主動進宮,這真是稀奇了!”
蕭樾並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是四兩撥千斤的悠然一笑,站直了身子道:“本來不想來的,可是臣弟買通了定遠侯府的下人,聽說定遠侯府給武老夫人的信件今兒個一早送到,既然臣弟的好事將近……人逢喜事精神爽嘛,這時候推己及人,也該是關心一下侄女兒,也順帶著幫皇兄和母后分憂了!”
武勳的摺子進宮,是陶任之散的訊息,又經周太后那邊做渠道遞送給他的,而皇帝自己這邊卻是捂得嚴嚴實實的。
蕭樾自然不可能讓他起疑,想著武勳給家裡的訊息應該也是同步送到的,就乾脆拐了個彎。
皇帝聽了這話,就又是胸中一悶,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他緊盯著蕭樾的面孔,幾乎忍不住的想發作,卻藉著最後的一點理智遮掩,還是咬牙揮揮手:“你們都出去,朕和晟王單獨有話說!”
陶任之立刻揮揮手,把隨行的宮女太監都趕了出去,他自己在最後關了門,然後低著頭,本分的立在那。
皇帝上前一步,怒氣衝衝的剛要發作。
蕭樾卻一撩袍角,又坐回了椅子上,臉上笑容消失不見,只是目色冷凝的看著他,當場發難:“今天這一局,陛下準備怎麼算了利息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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