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出了內傷了?
姜玉芝本來是生死之間走了一遭,還沒顧上去想霍芸嫿給她惹的禍,此時聽了霍芸嫿的名字,這當然就成了她的眼中釘。
她眸色一寒,想著清渠的話,就招招手示意她過來,吩咐道:“回頭你去醫官那裡問一問她具體的傷勢,仔細這些,別讓殿下察覺了。”
清渠擰眉,倒是有點明白了:“娘娘是想……”
姜玉芝冷笑:“她都找上門來給本宮捅刀子了,難道我就這麼算了?敢跑來殿下面前告我的狀?我也非得叫那賤人好看不可!”
“是!奴婢明白了。”清渠應聲,“天色還早,奴婢伺候您歇了吧,昨天一夜沒睡,別熬出毛病來。”
“嗯!”姜玉芝點點頭,被她扶著進了內殿。
霍芸嫿這邊,醫官已經過來給她看過了,此刻正躺在床上,心臟的位置還在隱隱作痛,她卻清醒異常,半分睡意也沒有。
秋凝送了大夫出去,回來看見她臉上那個樣子就有些不忍,走過去輕聲的道:“奴婢已經讓人去煎藥了,醫官說娘娘額頭上的是輕傷,沒什麼妨礙,不過心脈有點損傷,這個一定要仔細調理,最近切忌情緒大起大落,萬一再衝撞了,容易留下病根的。”
霍芸嫿在擰眉想事情,一時倒像是沒聽見她的話。
秋凝見她神思不屬的模樣,只當她是被蕭昀冷落而傷心,就又試著勸解道:“娘娘也不要多想了,太子妃到底是太子殿下的正妻,殿下只是面上給她留下些顏面,背地裡指不定怎麼嫌棄呢。”
“你這話倒是說到點子上了。”不想,霍芸嫿聞言卻是笑了,收回目光看向了她,面上表情居然不見傷感反而是帶了幾分惡意和得意的冷冷道:“你不是說宮裡皇后娘娘被奪權軟禁了嗎?這也就是說皇后垮臺了,太子殿下失去了最大的助力,這時候他維護姜家也不是真的維護了……”
秋凝聽得懵懂,只是困惑不解的盯著她。
霍芸嫿嘲諷的繼續說道:“因為已經失了皇后娘娘的幫扶,殿下他在此時就不能再跟姜家翻臉了。其實真論起來,整個姜家加一起對他的好處哪能比的上皇后娘娘?現在皇后娘娘被姜玉芝那個蠢貨坑進去了,殿下卻不得不幫她收拾爛攤子,不過就是權宜之計罷了。在他羽翼豐滿之前,姜家這個外家對他來說還是最好用的。”
她說著,就又深深地看了秋凝一眼:“所以,今日他當眾不過做戲而已,他厭棄我,未必就是真的厭棄我,維護姜玉芝,也未必就是打從心底裡維護的。算下來,我雖是為了替他掩人耳目而捱了他這一下,可是我幫他查出了陷害皇后娘娘的真兇,事後不管到了什麼時候,殿下他總能想起我的這番好處的!”
在姜玉芝那的時候,她是被踹的懵了,只是覺得自己那一腳挨的莫名其妙,後來才茅塞頓開——
的確,那一腳就不該是她挨的!
就且讓姜玉芝先得意去吧,回頭總有她哭的時候。
正陽宮。
方錦也是差不多這個時間才被人送回來的。
皇帝叫人帶走了正陽宮的所有宮人,說是直接處決,卻又秘密的讓陶任之親自盯著逐一問訊過,看姜皇后身上還藏了多少隱藏的秘密。
方錦看著宮人們一個個的在她面前被處死——
她雖跟他們不一樣,但也一樣的畏懼死亡,正在心神不定以為自己也必死無疑的時候,小尤子突然過去告訴陶任之太子殿下跟他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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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任之雖然後面也一樣拷問了她,她因為知道自己的命保下來了,就咬死了牙,一句姜皇后的壞話也沒說,雖是被打的皮開肉綻,但總算是重見天光了,被陶任之著人給送了回來。
兩個侍衛拎著她走過長長的宮道,最後開啟正陽宮的大門將她推進了院子裡。
陶任之大概是體諒她回頭還要服侍人,雖對她動了重刑,但總算注意著分寸,沒傷到根本。
過了一會兒姜皇后才從殿內出來,木著一張臉出來親自將她扶起來,弄進了殿內,又找了膏藥給她塗。
因為要給蕭昀留體面,姜皇這裡雖然是被軟禁並且被清走了全部的宮人,她皇后品級得用的陳設都全部還在。
方錦握著金瘡藥的藥瓶在手,一瞬間淚如雨下,直接就給姜皇后跪下了,磕頭不止道:“奴婢該死!都是奴婢該死!是奴婢對不住娘娘,都是奴婢害了娘娘!”
她哭得十分悲慟,看著是為了自己做了錯事,而實際上——
可能也是因為受了重刑,是真的需要哭一哭發洩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