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只求現世安穩,並不贊同他去奪位,可是在陵川城,他故意帶她去軍營,隱晦的暴露出自己的用意以後,她雖然有些牴觸,還試圖勸說他放棄,卻總歸還是站在他這一邊的,沒有這樣不顧頭臉的直接反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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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這樣,無非就是覺得他是在算計她父兄。
可是有關武勳的事,蕭樾現在卻沒辦法貿然跟她解釋。
那個人是她敬重的父親,就算他現在告訴她武勳有通敵叛國的嫌疑,她也不會相信,而最直接的做法就是要鬧著馬上回大胤去找武勳求證這件事。
而眼前的這個情況——
他還不能走!
反正武曇翻了他這些信件的時機不對,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蕭樾心中微微沉吟,面上還是維持著一貫的冷靜。
“本王沒有在謀南境的軍權,叫雷鳴去元洲城是因為有別的事。”他再度走上前去。
武曇還是本能的躲避他的碰觸,不過這一次蕭樾有了防範,搶先一步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本王早前就跟你說過,我對定遠侯府沒企圖。”
“我不信!”武曇甩了一下,沒能甩開他的手,就揚眉對上他的視線。
她是真的不敢相信了。
她既然連派人去元洲城監視她父兄的事都能瞞著她做了這麼久,那麼當初為了說服她放下戒心的那些話誰又能保證有幾分真假?
武曇覺得自己的頭腦裡有些亂。
這一刻,她恨不能自己是個渾身長滿橫刺的刺蝟,可以自己蜷縮起來,離眼前的這個人和他做的這些爛事都遠遠地。
她極力的想要剋制,她需要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的把所有事情的思路都捋順了再做判斷。
可是蕭樾握著她的手臂,用這種深刻的眸光注視她的時候,她卻只覺得心裡難過又委屈,只想哭……
人的習慣,真的是一種太可怕的存在了,短短几個月而已,她在他面前竟然已經放任自己到這種程度。
如今她人在這裡,舉目無親。
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所有的依靠和寄託,可是頃刻之間,兩人之間就劃開了楚河漢界的距離,逼著她只能往後退。
她瞪著他,吸了吸鼻子,卻一直沒有哭。
“武曇!”蕭樾的心裡此時也並不比她好過,可是這個局面,唯一能替他作證的武青林遠在千里之外,擺在面前的卻是鐵證如山,他怎麼解釋都不可能打消她心裡的敵意和戒備,甚至於還可能把事情鬧大,所以,他就只能儘量的試圖安撫:“你先什麼也不要想,本王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惡劣,事情也不會發展的那麼遭。過幾天,等過幾天回了大胤,本王再跟你細說這些事,好不好?”
“我等不了回去了,如果你還有的解釋有的辯駁,那就現在說吧。”涉及她父兄的安危,武曇是半點也不能忍的,尤其蕭樾隱藏的這些秘密剛給了她太大的衝擊,這一刻,她需要一個站得住腳的解釋來平復自己胸中那些可怕的猜疑。
她仰頭迎著蕭樾的視線,整個神情語氣都咄咄逼人:“為什麼叫人去南境,為什麼監視我父兄?你到底想要對他們做什麼?之前你答應我你會考慮的,所以……現在是已經有了最後的決斷了是嗎?”
本來是質問,可是情緒卻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洶湧。
虧得那天在陵川城,她都那般艱難的抉擇過,想過只要能避開他跟她父兄的衝突,她就可以隨他一起回到邊關生活……
現在回頭想想,當初她的那些所謂遷就和讓步都顯得那麼幼稚和可笑。
說到底,男人的眼光和女人的世界總是相左的,他有他的骨氣和抱負,想要和皇帝一爭長短,本就無可厚非,幼稚可笑的是她——
居然曾經天真的以為能憑著他對自己的喜歡說服他打消這樣的念頭。
也許是蕭樾的表面功夫做的太好,平時對她縱容的太過了,才會讓她一度迷失,甚至生出那樣不切實際的想法來。
天下和女人……
在一個男人的心裡,尤其是在蕭樾這樣的天之驕子心裡,本來就是沒有可比性的吧!
他高興了的時候,可以把她寵上天,聊做消遣而已,真的和他的野心還有抱負比起來……
蕭昀可以拿自己的太子妃之位和朝臣做交易,從本質上,男婚女嫁不都是如此麼?
當年面對和蕭昀的那樁婚事,武曇很冷靜也很清醒,可是她現在看著蕭樾,卻打從心裡起盼著他能給出一個說的過去的解釋……
好像在她的潛意識裡,已經沒把蕭樾和蕭昀當成是一樣的人。
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