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肯說,這就讓她不得不朝著最壞的方面聯想——
他就是衝著他父親和兄長去的,因為無法自圓其說,他才只能用了拖字訣,拿那樣的話來誆騙她!
這一重設想,是讓她崩潰和憤怒的根源。
而方才那一刻——
她其實是想聽他解釋的。
不是不給他機會,是他拒絕了。
她的格局,終究還是和他不一樣的,在利益衝突明顯的當口,她確實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理由是應該繼續跟他這麼勉強的糾纏耗下去的。
說要跟他一刀兩斷,心裡也不是不難過的,只是跟她大哥和整個武家比……
總要有個取捨的。
武曇一直沒吭聲表態,後來藍釉端了飯菜來她倒是吃了,雖然吃的不多。
然後再整一個下午武曇都沒出房門。
兩個丫頭雖然盼著這事情還能有個轉圜的餘地卻也不得不做兩手打算,忙著幫她收拾行李。
明日一早他們會扮成回鄉省親的旅人出京,人和車馬都儘量從簡,青瓷就只給她準備了換洗的衣裳,為了趕路,也都是方便為主的,然後儘量的多帶了些銀兩和乾糧。
武曇早早的就上床睡了。
兩個丫頭不敢吵她,收拾好就退到了外間,一起在榻上鋪床。
蕭樾過來已經是夜半時分了,屋子裡靜悄悄的,兩個丫頭開門把他讓進來,想點燈也被他拒絕了,只能先退了出去。
他走到裡屋在床沿上坐下。
武曇其實沒睡,這一晚上心事重,她睡不著,他一進來她就知道了。
此刻她面朝床榻的裡側躺著,一動不動,等著蕭樾先開口。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就還是鼻子發酸,突然就想,只要他肯給個說法和解釋,一切就都還有商量的餘地……
她使勁的掐著手指,不叫自己哭出來,怕弄出了動靜。
屋子裡寂靜無聲,可是左等右等也沒等到蕭樾的解釋,他只是守著她坐了好一會兒,然後就一聲不響的起身出去了,走前——
倒是很體貼的給她掖了掖被角。
這算什麼嘛!
蕭樾這一走,武曇就繃不住了,一骨碌翻身坐起來就又哭了。
她以前在家的時候不愛哭,可是自從跟他走的親近了以後就時常能得了這樣的機會,受點委屈就想哭一哭……
後半夜她是打了個盹兒,只依舊睡得不好,再加上因為要在天亮之前後門送菜送果子運泔水的人來往時趁亂出門,天還沒全亮燕北那邊就叫人來傳信請她起身了。
昨天哭了挺長時間,武曇的眼睛有點腫。
她也不吱聲,吃了東西又任兩個丫頭伺候著換了身輕便的男裝。
隔壁蕭樾那邊房門緊閉,一點動靜也沒有,兩個丫頭急得不行又不敢前去催請,都強忍著儘量拖延替武曇收拾。
武曇卻似乎並不猶豫,整理好了就直接出門。
兩個丫頭跟出來,正急的團團轉,好在是她們王爺不負眾望,趕在武曇出院子之前還是拉開房門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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