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皇后反正是已經等於是廢了,死豬不怕開水燙,但她在宮中多年,勢力根深蒂固,燕廷襄為了繼續利用她手上的人脈和關係,一般不會捨得將她置於死地的,那麼屆時就只能忍痛大義滅親,讓魏王世子妃頂了這個混淆皇室血統的罪名。
這件事,不僅能拖他個幾天,並且一旦結案,他也會受到刺激,屆時全力謀劃大事,應該也很難再分出注意力來打個別人的主意了。
燕霖沒在蕭樾這裡滯留太久,兩人謀定了正事他便起身告辭了。
他過來的時候武曇的兩個丫頭都在,隨行的內侍宮女就只當武曇是去了沉櫻那裡,誰也沒多心,這就在一定程度上替武曇和燕北二人掩飾了行蹤。
武曇他們這一路上十分的順利。
她坐一輛普通商戶人家都能用的起的小馬車,被裝扮成護衛和家人的燕北等人護送,一路南下。
幾個負責護送的暗衛開始還很有點覺得事情棘手——
誰都知道王爺供著的這個小祖宗嬌貴,他們一群大老粗,簡直就覺得是接了個燙手的山芋,就唯恐路上要被她折磨。
可是出乎意料,這小祖宗出了門,離了王爺的跟前反而好伺候的多,一路上都很配合,白天就安安靜靜的縮在馬車裡跟著他們趕路,中途歇腳和晚上休息的時候對食物和住宿的條件也不挑……
這跟來的路上簡直就像兩個人似的。
一群糙漢子,新奇的不得了——
這小祖宗是看人下菜碟麼?還是因為和王爺鬧翻了,有了失寵勢頭這才自覺的低調了起來?
總之不管怎樣,她這樣配合,是給大家都省了許多麻煩,一路上就格外的穩妥些。
如此趕了五天路,這天晚間,因為白天下了兩個時辰的雨,晚上就沒趕得及進到下一座城池,一群人商量之後就只能將就著在野外的一座小客棧落腳。
這客棧沒在官道上,位置比較偏僻,是因為實在趕不及進城了,燕北提前叫人來前面檢視才找到的,一行人就提前半個時辰下了官道找到這裡。
離著客棧不遠的地方還有個小村莊,客棧就是村裡有點家底的富戶開的,小本營生,沒敢太靠近官道是怕生是非。
這客棧地方不大,收拾的還算乾淨整潔,一行人投宿過去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武曇吃了飯,又讓店裡幫傭的小姑娘打了熱水來洗漱了一番。
這幾天連日裡顛簸在馬車上,她其實已經有點吃不消了,渾身散了架一樣的難受,只不過她也很清楚現在的處境,這裡是北燕不是大胤,蕭樾又得罪了好些人,這就是個是非之所,所以這不是她矯情喊累的時候,早點離了北燕境內,對誰都好。
她心裡是惱了蕭樾也對他失望至極的,可大是大非面前——
總不會幫著外人坑他。
鄉下地方僻靜,她一時也不想睡。
這客棧是個二層的小樓,聽到外面有動靜,武曇就將窗戶推開了一條縫隙往外看。
外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是數百人的隊伍押解著幾大車的貨物,貨物都是用麻袋裝的,看著應該是米糧之類。
這樣的隊伍,今天沿路她還遇到過三次,只是隊伍都沒有這一支龐大,都是幾十人或者上百人的商隊。
這些人沒走官道,在這個偏僻的小客棧落腳,好像也沒有住宿的打算,只是跟店家採買乾糧。
這麼多人的伙食,小客棧自然供應不出,好在他們似乎是早有準備,自己帶著乾糧,就借了店裡的土灶,客棧的掌櫃又回村裡幫著採買補給了一些,供應他們。
樓下忙的熱火朝天,不過這些人並不吵鬧,其實動靜倒是不大。
武曇在視窗看了一陣,想了想就推門出去了。
因為樓下來了外人,護送她的暗衛就不好太明顯的直接守在她門口,而是進了隔壁的屋子,但是聽見她開門的動靜還是第一時間推門出來了:“您有什麼吩咐?”
武曇從屋子裡走出來:“燕北呢?”
燕北住在她另一邊的房間裡,這時候也聽見動靜開門出來了:“二小姐!”
武曇看見他,又看了眼樓下來來往往搬著熱好的乾糧往來的旅人,忽的唇角勾起一個弧度,挑眉道:“這就是你們主子跟燕太子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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