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是一個人身體最柔軟的部分,一旦被刺穿,很難保還能不能留住性命!
情急之下,武勳幾乎是無從選擇的,只能一咬牙,徒手以三指去捏那劍鋒。
“啊……”就連持劍的刺客都的一聲低呼。
不過好在是帳篷里正混亂,被堵在外圍計程車兵聽不見。
武勳也是鉚足了力氣,額角青筋暴起,運了所有的力道在指上,堪堪卡住了那劍鋒。
他只全力戒備,用力往後推拒,防著那劍鋒刺入他的身體,卻不想那人竟又是一次出其不意,一見他出手阻擋,再有那持劍的刺客不肯配合,下一刻他就壓根不再試圖將長劍往前推進,反而突然全力的一個翻轉。
劍鋒鋒利無比,旋轉之下更是威力驚人。
而這一切,真的就只發生在彈指一揮間。
長劍刺入武勳胸口的刺客猛地一個激靈,當場就要撤劍反擊,但也就在他受驚吃愣的這個瞬間,站在另一個刺客背後的神秘人已經劈出一掌,衝擊力極大的正中他背心。
那人只覺得胸腔之內五臟六腑都瞬間被焚著了一樣,劇痛不已,同時身體被拍的往前撲去——
手上持劍的力道把持不住,劍鋒就又再前送,驀然噴了武勳一臉血的同時,那長劍更是直接將對方的身體給對穿了……
身體被破開一個洞的那種感覺,清晰的傳入武勳的意識裡,哪怕明知道不是要害,也叫他心裡平地而起一種莫名的恐慌,相形之下,落在地上的兩根手指反而都微不足道了。
“啊——”被蔣芳制住借刀殺人的那個刺客是到這時候才徹底反應過來,眼見著自己執行任務出現了偏差,同伴還被拍翻在地,頓時就眼睛猩紅的嘶吼一聲,用了驚人的爆發力振臂將蔣芳給震開了。
蔣芳被他推了個踉蹌,一抬頭看他殺氣騰騰的舉劍就朝自己撲過來,就當即不再戀戰,腳底抹油,直接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凌空而起,破開帳篷就衝了出去。
這刺客提力去追,不想縱身才到帳篷頂——
蔣芳卻居然沒走,藏在旁邊,一見他冒頭就一大腳踹在他天靈蓋。
兩相沖擊之下,那刺客只覺得腦袋似乎就要裂開了,又被一腳踩了下來,砰的一聲砸在了地面上。
被堵在帳篷門口的那些士兵已經被這個變故驚的目瞪口呆——
這到底誰是刺客誰不是?這是一撥人還是兩撥人?怎麼還臨時窩裡橫,互相殘殺起來了?
當然當前的形勢卻是給不出他們時間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了,武勳手臂上的傷口失血過度,早就把半邊身上的裡衣都染紅了,左手的食指和中指被削斷,也是血流如注……
“主帥!”外面的人一股腦兒衝進來,有人來扶武勳,快速的給他包紮傷口,也有人一擁而上將那個摔在地上腦袋還在發暈的刺客提起來,飛快的捆了個嚴實。
“主帥,您還好吧?”武勳被人扶著在榻上緩緩的坐下。
因為失血,臉色慘白。
而同時,那神色之間卻呈現出一種罕見的陰鷙來!
方才那一刻,九死一生,他差點就喪生在刺客手中,不是他自己的佈署出了問題,而是——
有人將計就計?利用機會,把真正想刺殺他的刺客混進來了?
他是戰場上拼殺過多年的人,倒是不至於被死亡的威脅直接嚇趴下,可是——
這件事的本身,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帳篷外面還是一片喊打喊殺聲,偶爾還伴隨著流箭的破空聲,亂糟糟的,到處都是人聲吵嚷,可是他現在已經聽不進去了,腦子裡轉的飛快,不斷的在反思權衡,今晚這件事他到底是失誤在哪兒的……
士兵們都有處理傷口的應急辦法,撕了布條,很快將他的傷口上下捆住,好先止血。
外面一直又鬧了有半刻鐘,聲勢才逐漸的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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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披著一身血光的武青林就大步走了進來。
他身上只穿了件棉布的袍子,一看也是被窩裡直接爬出來的,身上被血染溼了大半,手中提著的長纓槍上也在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血。
武勳呆滯的坐在榻上,眼睜睜的看著他在火把的映照下一步一步朝自己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