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碎裂開來,水花四濺。
秋彤嚇得白了臉,站在那裡完全的不知所措。
風七卻轉身朝一側的衣櫃走去,拉開櫃子暴躁的翻找起來:“杵在那裡做什麼?還不給我找一身明天穿的衣裳出來?”
“找衣裳?”秋彤一愣,“娘娘明天要……出門嗎?”
風七這半個月一直都在稱病,是足不出戶的。
風七冷笑:“去給太后娘娘請安。”
經過這半個月的反省,她也想明白了,依靠她自己的力量,很多的事情她都力不從心,無從下手,可姜太后卻是上天遞到她手裡的現成的一把刀。
那個女人,還是很容易哄的。
無論如何,她實在是見不得武曇那個嬌小姐在蕭樾身邊招搖過市,得想個辦法,借姜太后的手鋤掉她!
只要她死了,那一切的麻煩就都沒有了!
秋彤看著她臉上那種近乎瘋魔了一樣的神情,只覺得心裡發冷,膽戰心驚的。
可越是這樣,就越是不敢抗拒她的命令,趕緊定了定神,壓下心裡正在發抖的恐懼去給她挑衣裳,一邊道:“不過太后娘娘好像這會兒也還沒歇下,頭半刻鐘奴婢去關大門的時候,剛好看見太后娘娘的儀仗從咱們斜對過那條路上行過,應該是去朝陽宮看望皇上了。”
現在都已經過了三更了,且不說是姜太后了,就是宮人們,沒有特殊的差事在身的也都已經睡了。
這話聽得風七十分詫異:“去看皇上?皇上怎麼了?”
蕭昀是生病了嗎?否則這三更半夜的,姜太后為什麼要往他宮裡趕?
“這個……沒聽說啊。”秋彤一籌莫展的搖搖頭。
自從知道風七在這個宮裡並做不得主之後,她暗中反而十分關注朝陽宮那邊蕭昀的動態。
畢竟——
風七想要站穩腳跟就得先得寵,就得靠著蕭昀。
風七卻敏銳的意識到有什麼事情不太對勁的,斟酌了一下,就轉身往外走:“走,去看看。”
順手拿了件深色的披風披上,就帶著秋彤出了門。
她也是謹慎起見,沒帶更多的人,本來還是做了兩手準備,沒有決定是不是要公開露面,這樣帶了多人過去反而不方便。
主僕一行去到了朝陽宮附近時,果然遠遠地就看見姜太后的儀仗停在那裡。
風七轉頭看看天際,估摸著這都已經差不多快四更了。
她心中思慮片刻,索性就心一橫,快步直走過去。
腳下步子很快,靠近朝陽宮大門附近的時候正好迎著小尤子送姜太后出來,姜太后邊走邊是不愉的斥責他:“哀家把皇帝交給你,你就是這麼伺候他的麼?他這才多大年紀,就借酒買醉?不知道攔著麼?”
小尤子誠惶誠恐的告罪:“娘娘,奴才也勸過了,可……可實在是勸不住啊。”
皇帝陛下平時也算是很能穩得住的一個人了,誰知道今天會這樣?他上去勸,還險些捱了打。
一整個晚上,蕭昀都把自己關在寢殿裡,不見人也不說話,就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酒,臉上帶著一絲古怪的,冷漠的又諷刺至深的笑意!
明明白天上朝和批摺子的時候都很正常的,晚上一回寢宮就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小尤子是知道他的心思的,也多少能明白他這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因為晟王爺終於娶走了武家那位二姑娘,他心裡不高興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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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尤子當然知道不能讓他喝死的,可奈何他一個奴才,勸是可以,還能真去搶了主子的酒杯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