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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9章 小人之心,國公夫人的反常!

桌上擺著兩盞熱茶,窗外簌簌落雪的聲音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所以,雖然屋子裡的地龍燒得很旺,武曇也依舊覺得警醒,頭腦清明。

她望定了蕭樾,忖道:“周家那邊……到底有什麼問題?他家那位已故的二公子……我記得小時候偶然聽祖母提過一次,不是死了很多年了嗎?他的乳母被推出來替周暢茵頂罪能有什麼問題?”

蕭樾手裡捧著茶盞,呷一口茶之後也沒抬頭,只是盯著茶碗裡微微浮動的茶葉,淡聲的問:“武老夫人和我外祖母交好,幾乎無話不談,可你應該是沒怎麼聽她們談論起周家我那位二表兄的事吧?”

就想武老夫人那時候也決口不提武勖和武勤一樣,她和周老夫人之間是有這樣的默契的。

武曇點頭:“我確實沒聽她們談論過,我知道的……也僅限於周家是有過這麼個人而已。你外祖母……是十分看重和寵愛你這個早逝的表兄麼?”

蕭樾依舊沒有抬頭。

一時也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沉吟著微微吐出一口氣之後,才整合了腦海裡被遺忘了很久的一些記憶,悠悠的道:“你知道,寧國公府雖是武將出身,可棄武從文已有三代人,想要在軍中復起,這已經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了。周家,之所以還能保有如今的爵位和地位,也不過全是因為我母后的緣故。我舅舅和大表兄皆是資質平庸之輩,用來守成都顯吃力,更別提還要指望著他們能建功立業再進一步了。我那位二表兄名叫周暢源,不僅樣貌生得出眾,而且自小就聰慧靈秀,他比大表兄小了六歲,可自從四歲上啟蒙了之後,沒兩年,在功課上就超越了比他要年長許多的兄長。並且,他的為人也活潑機靈,並不似大表兄那般木訥……那時候,他才十二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名動京城的才子了。可想而知,那時候不僅僅是舅舅、舅母,就是整個國公府都對他抱以厚望。尤其是外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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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到這裡,才終於抬眸看向了坐在對面的武曇:“我外母你是知道的,平時看著淡泊,但實際上是和你家老夫人一樣好強又硬氣的一副脾氣。周家的沒落,她看在眼裡,自是著急的,雖然母后入宮之後,因為輔佐父皇有功,地位穩固,在一定程度上保全了國公府的聲名和地位,但靠著聯姻得來的榮耀,畢竟不是長遠之計。二表兄的才華有所展露之後,外祖母就將他接到了身邊,全力教導,希望能培養他成材,將來可以頂立門戶,光耀門楣。她在這個孫兒身上,花費了多少心血,又寄予了多少厚望,是任何人都想象不到的。二表兄也爭氣,十三歲就中舉,寫出了叫翰林幾位大學士都稱道的驚世文章。並且多年的相處下來,他和外祖母之間的祖孫情分也異常深厚,無人能比。可眼見著就是在那樣一副錦繡繁華、前程大好的前景面前,他卻在十六歲那年生了一場重病,不治身亡了。”

蕭樾小時候每逢過節,也會出入國公府。

周暢源的為人活潑灑脫,很好相處,也曾帶著他玩過,鬧過……

他的印象裡還存有關於這個人的記憶,此時提起,就分外唏噓。

他不禁嘆了口氣:“可想而知,當時外祖母受到了多大的打擊。別人家痛失至親,多是要留下一些物件,好睹物思人的,可二表兄離世以後,有段時間外祖母卻瘋魔了一般,變得喜怒無常,命人一把火將二表兄生前住過的院子,用過的所有物件全部付之一炬,燒了個乾乾淨淨。彷彿是要抹掉這個人曾經存在過的一切痕跡,好藉以填平這個孫兒的離世在她心上留下的傷口。那之後,有一兩年的時間,她不出門應酬,也不見人,後面才慢慢地恢復正常,走了出來。但是舅舅他們投鼠忌器,從那以後,整個寧國公府上下就形成了一種默契,再沒有人會提起和那位而表兄有關的任何事了。”

武曇印象裡的周老夫人,雖然也有些強勢,有些護短,但真的看不出來會是這樣感情用事的人。

她微微有些震驚,也有些訝異:“所以呢?就因為外祖母對那位故去的二表兄特別的在意,你就覺得她會愛屋及烏?她推了那位表兄的乳母出來給周暢茵頂罪就變得蹊蹺不合情理了?”

蕭樾看著她,面上表情依舊凝重:“二表兄五歲的時候出天花,是那位乳母衣不解帶的陪侍在側,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並且為此,還連累她自己的兒子也跟著染病夭折了。因為這件事,她被夫家休棄,這才算是賣身進了國公府。外祖母對她十分的感激器重,隨後又給她在府裡配了婚。這個龐氏也是個知恩圖報的,照料二表兄十多年,從來都盡心盡力,沒出過任何的差錯。若說當年二表兄病逝之後,恐怕連舅母都抵不過她那般傷心的。本來因為外祖母忌諱,舅母是想將她們一家子放出府去的,她卻心繫舊主,不肯離去,百般苦求之下……最後還是外祖母聽聞了訊息,放話將她繼續留在了國公府裡服侍。”

他話到這裡,武曇就差不多理出頭緒來了:“這樣說來,那位龐媽媽和國公府上下就有很深的淵源了?如此一來……事情確實是不太對勁,就算當時國公府需要推出一個人來替周暢茵頂罪,好息事寧人,可用的大有人在,怎麼都不該選她的。”

蕭樾抬手捏了捏眉心,表情鮮有的一籌莫展,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那件事上也是本王當時疏忽了,其實現在回頭想想……周暢茵雖然居心叵測,但那陣子她根本就心緒不定,只知道哭鬧發脾氣。她設計定遠侯的那件事,雖不說是出的多奇的招數,但整個局做下來,也算是每一環都設想周到,又顧慮周全了的。以她當時的心境,她未必就有能力做到。”

周暢茵自從毀容之後,整個人都失去平常心了,成天在家裡靠著打罵奴僕做消遣。

也就是因為她整個人都狂躁不平了,所以武曇讓燕北寫了冒名的信件去詐她,她才會那般輕易的中計。

可是在相國寺設的那個局,她們主僕卻操縱的甚是完美。

武曇瞭然:“你是說當初那個婆子也許並不單純只是被國公府推出來做替罪羊的,而很有可能,真的就是她?是她慫恿利用了周暢茵,她才是那件事真正的始作俑者和幕後黑手?”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周老夫人才會推了她出來承擔了那項罪責,而沒有額外的再選其他人?

蕭樾深深地看她一眼,沒有說話,算是預設。

他對周老夫人,比武曇要更瞭解幾分。

尤其是周老夫人對周暢源的祖孫情分那般深刻,如果只是為了找一隻替罪羊,她是絕不可能獨獨的選了那位龐媽媽去的。

“可是……”武曇沉吟,心頭瞬間籠罩上了一個更大的疑團,“為什麼?她的動機呢?若說是周暢茵要算計我們武家,還說得過去,畢竟我與她早有過節。可是那個婆子……她難道僅僅是為了替周暢茵鳴不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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