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七說的很坦然。
邢磊卻暗暗詫異,她竟然會這麼容易就將一切都招了。
然則還不等細想,風七已經從袖子裡將她收著的秋彤的那根木簪拿出來遞了過去:“她說她是把毒藥藏在這個簪子裡的,裡頭還有用剩下的,我知道你是陛下的心腹,現在你既然是懷疑上我了,我再要瞞也瞞不住。但是昨天的事,確實是個意外,一開始並不是我想要針對晟王妃的,是秋彤那丫頭自作主張的。”
“她自作主張?她的毒藥又是哪裡來的?”邢磊冷笑一聲,顯然是對她這套說辭並不明顯的相信,說著,就信手擰開那個簪子。
但如果說是風七指使的秋彤,可……
當時秋彤那丫頭的辯解之詞原也是沒錯的,風七和秋彤都不會知道昨天武曇會進宮來,更不會知道她會去堵秋彤,風七不可能未卜先知,想指使做這個主謀也做不了……
這麼思忖著,就不免分神。
那髮簪被擰開,鼻息間瞬時瀰漫起一股更濃的香氣。
和原來這殿中的香料味道如出一轍,可實在太濃烈,邢磊立刻意識到不對,下意識警覺的同時已經來不及,剛提了內力想要轉身推門,卻居然腦袋一空,踉蹌著直接倒在了地上。
他這樣的人都被直接迷倒了,可想而知,旁邊摔在地上的卿穗更是早他一步就腦袋一歪,不省人事了。
風七在袖子底下捏了半天的左手攤開,手心裡早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冷汗。
說實話,她雖然對自己調配的迷藥和阮筋散都極有自信,可用來對付邢磊這樣的人,卻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本來哪怕就是在今天一早的時候,她都沒有想過要兵行險招的走極端,直至——
卿穗對她道出了蕭昀的秘密之後。
那時候她才突然意識到這麼久以來自己是犯了多麼愚蠢的一個錯誤!
她原以為她冒名頂替了壽安公主的身份,蟄伏在蕭昀的身邊,遲早是能找到機會把武曇那麼個惹人嫌的嬌小姐給鋤去的。
但是——
蕭昀居然對武曇動了心思!
甚至於她再仔細回想之後,也等於是驗證了卿穗的這一點猜測,雖然她所見的武曇和蕭昀之間的交集也沒兩次,並且蕭昀每次都態度不好,她當時是被誤導了,現在順著往卿穗提供的線索上聯想也才恍然大悟,蕭昀對武曇的針鋒相對,其實本來就很有點莫名其妙,想他堂堂一國之君,就算是對武家嫁女進晟王府而心生不悅,又何至於那麼一點雅量也沒有,回回見到武曇這嬌小姐就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找茬兒?
這分明是夾帶了私心的!
而現在既然已經確定蕭昀根本就有維護武曇之心,她也就等於是被逼到了絕路上,蕭昀就更是遲早容不下她了。
她甚至也立刻就猜到了,蕭昀昨天的態度也不是為蕭樾所迫,而根本就是出於他自己本意的要袒護武曇,這樣一來,罪魁禍首的秋彤在她這裡,想來她這福寧殿裡外也必然是被人給盯上了。
所以,臨時起意,順帶著就將卿穗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意外之喜給二次利用了一把。
邢磊帶人進來之前,她就已經在這殿中點了迷香,不過謹慎起見,用量稍微輕了些。
此時,內殿裡也相繼發出兩聲悶響,奉命進去搜查的兩個暗衛也徹底沒了動靜。
風七眼中神色陰晴不定的變化,卻沒有猶豫太久,轉而就彎身將邢磊拖進了旁邊的暖閣裡。
晟王府這邊,武曇一大早起來,正和蕭樾坐在桌旁吃早飯,雷鳴就得了宮裡的訊息,匆忙的過來稟報:“宮裡緊急傳出來的訊息,說一刻鐘以前邢五帶著兩個侍衛闖進了福寧殿去,他應該是發現了什麼,過去當面質問風七了,可隨後裡頭就沒後續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彼時武曇正捧著個小碗在喝粥,聞言,一個沒忍住,直接噴了蕭樾一身,然後蹭的就跳起來,擼袖子喊:“那還等什麼啊?趕緊的,走走走,捉姦在床,多好的機會啊,別浪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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