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鈺的腿因為有二次受傷,所以恢復的就格外慢一些,鄭修沒做他想,直接安排他們兄弟都留在自己府上住著,按理說武青林是不該這麼大大咧咧的就住在他這的,既然是要呆上一段的時間,他大可以找一住處帶著武青鈺過去,這樣還更方便些。
可他卻好像難得這一次沒有考慮周全,兄弟兩個就這麼沒心沒肺的在帥府待著。
這天一早鄭修又從軍營巡視回來,想起武青鈺的傷,就和龔明喆一起過來探望。
彼時武青林兄弟倆正百無聊賴的在對弈。
武青鈺沒什麼心思下棋,他是個憋不住的活泛性子,沒走幾個子就跟武青林沒話找話:“大哥你還是先回去吧,你一直留在這,瑤瑤不定還要以為我是傷得有多重呢。”
“我等你傷勢穩定了再走。”武青林隨口回了一句,卻是難得的調侃,“瑤兒暫時擔心兩天總好過將來接了個瘸了腿的夫婿回去。”
武青鈺被他噎了一下。
他這次出事,雖然是個意外,他自己也不想的,可是想到連累林彥瑤擔心這麼久,總歸是心裡愧疚又心虛的。
武青林看他不說話,就用指間的棋子彈過去,打在他沒受傷的一邊胸口,半真半假的挑眉道:“軍旅之人,就是這般,忠義難以兩全,林家雖是書香世家,瑤瑤是嬌養了些,但這樣的道理她也是懂得的,她既嫁給了你,心裡也早有準備的,其實你倒不必這麼患得患失的只一味覺得她承擔不起。”
武青鈺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一時有些微愣,正發呆呢,一回頭就見鄭修翁婿兩人站在門口。
鄭修顯然也是剛好聽見兄弟倆的話了,可能也是想到了什麼,就停在那裡遲疑了一下。
武青林趕忙起身招呼了他二人進來。
鄭修問了武青鈺的傷勢恢復情況,幾個人正其樂融融的說著話,帥府守門的親兵就過來稟報:“將軍,京城有客人到訪,說有急事求見武侯爺。”
他說的是客人,而不是信使。
鄭修和武青林等人俱都十分詫異。
武青林問:“是什麼人?”
那士兵也有點遲疑,可能是覺得藍釉的身份挺奇怪的,猶豫了一下才回答:“來人自稱是晟王府的,說是晟王妃的婢女。”
不是侯府的人,是武曇的人?
在場的四個人都隱隱意識到了是有什麼特殊的情況發生了,鄭修和龔明喆只當是武家或者是晟王府的家務事,很識趣的就先告辭了,過了沒一會兒就有人把藍釉和四名護衛都帶了過來。
“怎麼是你過來的?木松沒回去?還是家裡出了什麼事了?”武青鈺相對的更憋不住話,看見藍釉就噼裡啪啦的發問。
藍釉拱手給兩人見禮之後就將京城裡舒秀秀一事的經過說了。
武青林兄弟並不知道舒秀秀跑去了京城,並且還在短短的時間內險些攪和的武青鈺身敗名裂,雖然事情已經被武曇出面解決了,有驚無險……
但也顯然——
這並不是個好訊息!
兄弟兩個聽完了之後,默契的相對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後,還是武青林開口打破了沉默。
他問藍釉:“所以,曇兒是懷疑此事和元洲城的鄭家人有關?”
藍釉如實回稟:“王妃什麼也沒說,只是吩咐奴婢將事情的經過和那舒氏女子口述的供詞當面稟明侯爺和二公子。”
“鄭將軍的心思還算豁達,他不會做這種事的。”武青鈺斟酌了半晌,居然覺得這事有點讓人啼笑皆非的意思,尤其是——
他手不自覺的摸了摸還在夾板固定的傷腿,心裡卻突然有點發毛:“而且如果是他容不下我要排擠我,他身為元洲城的主帥,隨便揪住我一點什麼錯處,直接渲染開然後上書陛下彈劾,請求削了我的軍職就是,根本沒必要拐彎抹角耍這樣的手段。”
鄭修不是這樣的人,鄭秉桓則是壓根對爭名逐利的事毫無興趣,也不可能是他。
武青林雖然沒說話,但是最後兄弟兩個互相對望一眼,也都不約而同的從對方的眼神和表情中看到了答案。
武青林是從他來元洲城的那天起就已經在懷疑鄭家這裡有人在針對他們侯府了,所以得了這樣的結論出來他也不算意外,武青鈺則是在今天之前都一直覺得自己這次受傷純屬一次倒黴的意外,再沒有多想。
可是現在爆出了這樣的內幕隱情……
他心裡一時有點難以接受,堵得慌。
鄭蘭衿也算是他的同袍戰友了,背後給他捅這樣的刀子?這已經可以說是心思惡毒了!
武青林卻沒給他太多去調整心情的時間,又再沉默了片刻就望定了他問:“你有什麼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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