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宛上前抱著她顫抖的身子,“初見,不要這樣為難自己……你想要什麼,說出來就是了。”
許初見迎上蔚宛的眸光,反握著她的手,虛弱地笑了笑,好似在安慰著她。
蔚宛的眼睛紅的更厲害了,她明明有一雙明淨的讓人一目瞭然的眼睛,可現在卻將悲喜都藏在了心底,笑的言不由衷。
最後她疲憊地睡了過去,臉色蒼白如紙,不見一絲血色。
走廊上,男人煩躁地徘徊著,未曾有一刻的展顏。
蔚宛可以說從來沒見過顧靳原這個樣子,煩躁,不安,焦慮,可又小心翼翼地不敢靠近,甚至向她求救,讓她來看看初見。
“阿原,她真的很痛苦。”蔚宛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聲音已然帶上了哽咽。
顧靳原的手握了握,又緩緩放開,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著,讓人看不清楚情緒,卻又好像是在極力掩蓋著那些不該出現在他眼中的沉痛以及失落。
更多的,則是深深的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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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男人的目光始終落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聲音沙啞低沉:“那要我怎麼辦才好?放手,我真的做不到。”
蔚宛看著他的側臉,幾度的欲言又止,最後依舊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
許初見從那天醒來過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已經不僅僅是賭氣的原因,彷彿是身體的一種本能。一番檢查下來,什麼結論都沒有得出。
不是生理上的原因,那就只能是心理上的問題。
只要不找到癥結,再好的藥物都是惘然。
最後,容錚緊皺著眉愛莫能助地說:“她可能有心理疾病史,現在這樣的表現,很像抑鬱症。不是初期症狀,這次可能是有什麼事情,再次誘.發了。”
抑鬱症?
顧靳原心中一沉,低啞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澀意:“抑鬱症?”
他突然想起來,很早很早的時候,她似乎就一直在看心理醫生。
良久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顧靳原才出聲打破了這種死寂一般的沉默,“依賴症是個什麼病症?”
“簡單點來說,就是一個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浮木,絕望時看到的希望。患者會把所有的情感和快樂都寄託於此,可能是某樣東西,也可能是某個人。透過某種事物排解了壓力,獲得了安全感或者愉悅的心情後,往往容易對這種事物或者人產生病態的依賴。”
非專業性的解釋,卻是更為直接地表述。
顧靳原的手還維持著方才的姿勢,五指收緊。
“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有依賴型人格障礙的人,越到後來只會越來越壓抑,如果他們所寄託情感的那樣東西消失後,也是會引發焦慮和抑鬱的。”
顧靳原忽然想起來,許老爺子曾經說,她生過一場大病,一些不該記住的東西就都忘記了。
他曾經還在心裡想,以後要是誰被她看上了,就這樣胡攪蠻纏得勁兒,能有幾個人能掙的開?
原來,那時候的她僅僅對他一個人胡攪蠻纏……
……
心理醫生姓秦,是個讓人看上去就能卸下心防的女子。
秦淼看著眼前這個年前的女人,嘗試著和她說了很多話,她分明是聽到了的,卻好似只是一味地沉靜在自己的世界裡,對外界的感知一無所知。
就在秦淼苦於癥結之時,她看到許初見的眼睛一直落在病房門口的位置,似乎是在期待渴望著什麼。
門忽然被開啟,跟著走進來兩個人。
就在這一刻,一直沒有過反應的許初見,剎那間再次流淚。
顧靳原快步走上前,上前抱住了她,不管他怎麼去阻止那越流越多的眼淚,卻好似都沒用。
他不敢太用力,卻又不敢放鬆,怕弄疼她,又想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