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其實可能,你對她來說是一種不一樣的存在。她看到你會流淚,看到別人,都是無動於衷的。”
不一樣的存在攖?
是因為他傷了她太多次嗎?
近日來,顧靳原很不正常。
這是隻要是踏足半城灣的人誰都知道的事情償。
他開始守著她,即使是在書房處理事情的時候,他也會強制地把她抱到沙發上,蓋上薄毯,任由著她做什麼,就是不能離開他的視線。
許初見也是很乖,就這樣一句話不說,手邊的書早已被她撇在了一邊,睜著眼睛沒多久,她又睡著了。
等他清閒下來的時候,他便走到她身邊,從書架上拿下一本詩集,讓她靠著他,給她靜靜念上一段。
就像在大院遇見的那一次,算是多年後的重逢,他就是聽著她的聲音,度過了一個靜謐安詳的午後。
男人的聲音低沉性感,可許初見依舊是沒有反應。
“我的聲音沒你好聽,那也不能是這麼嫌棄啊。”他合上詩集輕笑著說,只是這話更多的是在說給他自己聽的。
根本沒有人回應他半句話。
厚重的詩集被他放置在沙發的一邊,忽然地,許初見伸手去夠那本詩集,她剛翻了一頁,就看到了那張照片。
她就這麼一瞬不瞬地盯著這張照片看,面上沒有表情,不悲不喜,眸光卻始終未從這張老照片上挪開,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顧靳原注意到她的動作,再看到那張照片時,峰眉不悅地皺著,他一時疏忽,竟然忘記把這張照片收起來了。
只是他忽然意識到,許初見的這個行為,不是很正常。
他從她手裡接過那張照片,重新將她抱緊,指著照片上十年前的他問道:“剛認識你的時候,我就長這個樣子,你還記得嗎?”
許初見還是沒有說話,只是她慢慢抬起手,手指摩挲著照片上的人,眼睛看的出神。
顧靳原見她終於有了反應,心中頓時一振奮,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繼而又說:“這是我哥哥,站在他旁邊的是蔚宛,他們兩個人你都認識。”
許初見動了動被包裹在他掌心內的手,沒能掙的開,可她的視線卻依舊沒從照片上面挪開。
“你好奇這個人?”顧靳原垂下眼,低聲說:“她叫慕熙瑾,嗯,就是慕熙南的妹妹。她和我是有那麼點關係,不過她不是我未婚妻,我們充其量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許初見眨了眨眼,連日來未開口的她忽然張嘴說:“騙子。”
這兩個字很輕很輕,輕的像是初生小貓的呢喃一般。
只是在這安靜的書房裡,顯得異常的清晰。
顧靳原抱著她的手微微一震,整個人像是被擊中一般,不受控制地將她轉過來,直視著她的眼睛問道:“你說什麼?”
她那雙琉璃般璀璨的眸子在這一瞬閉了起來,彷彿剛剛那兩個字從不曾從她嘴裡說出來。
對,他就是個騙子。
“初初,你想起什麼了嗎?”
而她的呼吸已漸漸平緩,又一次睡了過去。
這段時間,她做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睡覺,彷彿整天都睡不夠一樣,彷彿是在接著這樣的方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禁錮住了自己,也不讓別人走進來。
只是淺眠,一驚就醒。
有的時候甚至只要是小貓在這裡低聲叫喚,她就會醒來。
又到中午,照舊還是顧靳原親自喂她,這已經變成了這段時間來習以為常的一件事情。
這幾天,他嘗試了各種各樣的方法,都沒能讓她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