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兩人上車離開後沒多久,許初見就開始出現了不正常的反應,蜷縮著靠在後座呼吸急促。
等關葉深意識到不對勁的時候,她已經陷入了半昏迷狀態,露在外的脖子上起大片的緋紅之色。
他皺著眉反應過來,她說過自己是有酒精過敏的症狀…攖…
酒精過敏引發的高燒,在急診室醫生的語氣有些不好,責怪著明知道自己清楚的知道自身是什麼情況,卻還是管不住去碰那些不該碰的償。
安靜的病房裡。
許初見閉著眼睛躺在床上,左手上掛著點滴,白皙瘦削的手背連血管都看得到。
寬大的病號服裹著她嬌小的身子,纖細脆弱。
許初見中途醒了一回,在勉強喝了一杯水之後又在藥物的作用下迷迷糊糊地沉沉睡去。
期間關葉深一直陪到了晚上,過了探病的時間,醫生讓他先回去,有護士照顧就行了。
他不是家屬,在這裡也確實有不妥。
關葉深有堅持堅持坐了一個小時,許初見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他只好囑咐護士多上點心。
許初見燒的迷迷糊糊,這種無力的感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嘗試到,她厭惡著這種感覺,想從這層層疊疊的黑暗中掙扎出來,眼皮卻重的是在睜不開。
她感覺到有溫熱的掌心覆在自己冰冷的手背上,她像抓住浮木一般,努力地握緊那雙手。
低低柔柔的嗓音帶著些濃重的鼻音,輕喃著:“哥哥……”
那人剛想笑一下,很快頓了一下,卻也任由著她抓著自己的手,任由著那柔軟的觸感包裹著自己的掌心。
明明已經沒什麼亦是,可她仍是緊握著不放,帶著一種倔強的勁兒。
最終,關葉深還是把手抽了回來,令她這般依賴的,應該另有其人。
……
天色還未亮,關葉深卻早早的來了醫院。
當許初見心來的時候,病房還留著柔柔的小燈,她一睜眼就看到了他靠著沙發上閉目養神。
也許是姿勢並不舒服,也可能是因為昨晚離開的太晚,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眉頭也還是微微蹙著。
許初見怔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自從遇上關葉深的那天起,他總是這樣關心著自己,反倒讓她心生愧疚。
天漸漸地亮了起來,晨光微熙,補了一覺的關葉深也醒了。
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許初見已經靠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的方向微笑。
關葉深惺忪地揉了揉眼睛,面色上露出了些懊惱的神色說:“怎麼醒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說著他站起身,慢慢周到許初見面前,伸手很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額頭。
原本有些微蹙的眉也舒展開來:“唔,總算是退燒了。你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要是有的話那就趕緊說,別又像昨天下午那樣,怪嚇人的。”
“對不起……又麻煩你了。我以為不會這麼嚴重……”許初見低下頭,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卻因為剛退燒的緣故,聲音裡面帶著與以往不同的沙啞。
關葉深的語氣卻不好了起來:“以為不會這麼嚴重?初見,酒精過敏嚴重起來是會休克的!你自己明明清楚的知道,還逞什麼強?”
他惱看著她,冷著臉教訓。
只是關葉深一向溫和慣了,即便此刻是用著他自認為很嚴肅的語氣在說,可許初見只是低頭吐了吐舌頭,讓人氣也不是笑也不是。
關葉深倒了一杯溫水送到她面前,她乖乖接過喝完。
一連串的動作順其自然,沒有讓人覺得有半分的不妥。
關葉深淡淡地看著她,唇角又不自覺得牽起寵溺的笑容:“你到是會給自己放假,這下好了,我陪著你一起了”
這個女孩子在他眼裡一直都是一個柔柔弱弱的性子,卻又偏偏有著一股子倔意,她昨天坦然的話語裡到底隱藏的是多少心事?
能這般雲淡風輕地說著自己的過去,那些難堪有痛苦的回憶。
“關先生,我不是故意的。還有,您這是自己給自己找藉口放假呢,時間還早,您趕緊還是去上班吧。“許初見皺了皺鼻子,半開玩笑地說。
關葉深對她這幅樣子顯得有些無奈:“好,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等過了今天在看看情況能不能出院。”
她皺了皺眉,想也沒想就說道:“我現在已經沒事了啊,馬上就能走了。”
“不行!”關葉深直截了當的拒絕,伸手指著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腕,上面還有著淺淺的紅色。“這還沒消下去,你就說自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