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宛聽著他的聲音微微一怔,也許是她從未想過真的會有這麼一天,以致於到現在她都不敢去正視著他的眼睛。
在他的眼睛裡,她看不到自己的身影,會讓著美好的假象,在這一瞬間全然湮滅。
蔚宛調整了下情緒,唇畔綻開一抹笑靨。
在顧靳城還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她反而擁住他的腰,微微揚起下巴,用著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就算是做戲,也得做做足啊,不是嗎?”
他們這樣親密無間的動作,落在長輩們眼裡,都是欣慰的笑容。
顧靳城有一瞬間的沉默,此時的她明豔而帶著一絲張揚,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當司儀讓新郎新娘接吻,顧靳城的唇在吻上她的那一刻,那略帶薄涼的溫度,彷彿直接浸入了她心裡。
他對她從來沒有生出過超脫於親人之外的情感,這樣親密的吻,是蔚宛從來都不敢想象的。
她睜著眼睛,呆呆的看著這近在眼前的俊顏,一時之間呼吸都好似停滯了般。
以前他也曾吻過她的,不過是在那個情迷意亂的夜,他的吻瘋狂而又熱烈,表達的卻都是對另外一個女人強烈的情感。
罷了,逢場作戲。
婚禮有好幾個部分,一項一項進行著,蔚宛覺得自己就像個牽線木偶,只知道跟隨著身邊的男人,跟著他的步伐,配合著他的一舉一動。
一場婚禮,直到結束都覺得還是在恍惚中。
晚宴結束後,送走了所有賓客,這場婚禮才算結束。
而當然,顧靳城和蔚宛這天晚上是不會回顧家大院的,那間早就已經置辦了好久的新房,終於等來了主人。
在剛剛挨個桌敬酒的過程中,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每次蔚宛的酒杯裡總是實打實的紅酒,即使那小杯子的量很少,也架不住這麼多桌的親朋好友。
蔚宛平日裡的酒量還算可以,也許是今天實在太累了,在回去的路上,她竟然就依著車後座睡著了。
顧靳城本是閉目養神的,可肩膀上驀然之間多出來的重量,使得他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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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隨著車子的一個轉彎,隨著慣性,她就倒在了他的肩膀上。
此時的她還未來得及換下那一身旗袍,乖巧地依著他,動也不動一下。
顧靳城知道今天她累得很,這麼多繁複的過場,難怪人都說結婚是個最累人的事情。
在加上顧家的親戚幾乎都是政商屆有頭有臉的人物,在婚禮之前,蔚宛還特意去請教婆婆,要怎樣和這些人打交道才會不失禮儀。
其實蔚宛根本不用這麼做。
誰不知道她在顧家住了這麼些年,當時別人還以為是顧家多收了個女兒,沒想到今時今日才知道,這哪裡是女兒,這可算是顧家內定的兒媳。
就衝這個身份擺在這,就不會有人說什麼。
她的用心,每個人都看在眼裡。
車內的燈光並不強烈,顧靳城的眸光落在她的側臉上,只見她睡得安然靜謐,唇邊還帶著一抹淺淺的弧度。
不知此時此刻她的夢裡是什麼,應該是一些美好的。
顧靳城的眸光忍不住放柔了下來,他伸手繞過她的後背,輕輕撫著她的肩膀,讓她能夠更舒服地靠著自己。
這一路上不長不短的距離,她始終不曾醒過。
最後到了別墅前,顧靳城沒忍心叫醒她,而是輕柔著動作把她抱起來,她不安分的動了動,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蔚宛揉了揉眼睛,似乎是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情,低聲喃喃著:“二哥……”
她意識到自己在他的懷裡,耳畔是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他的每一步都走得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