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又荒誕。
而這錯誤的源頭,是他自己。
知道她的感情,可他卻不曾給予這個傻傻的女孩任何承諾。
這是妹妹,他一直這樣告訴自己。
在後半夜,顧靳城卻鬼使神差地再一次推開了主臥的門,入眼的,是一室的清冷。
他開啟燈,任何她存在的痕跡都不曾留下。
床上的被子和床單都是整整齊齊,根本看不出來在不久之前有人在這躺過,牆壁上的大幅婚紗照,也被人取了下來,擱置在房間的一個小角落。
顧靳城的眸光幽深,複雜而又莫測難辨。
……
蔚宛是在第二天早上看到顧靳城的,她故意磨蹭的很晚,就是想和他錯開時間。
再加上她昨天晚上的睡眠真的不好,眼睛裡面也都是紅血絲。
而當她下樓的時候,顧靳城早已收拾的一身清爽,清雋英俊的樣子讓人移不開視線。
顧靳城的目光從報紙上離開,轉而漸漸移到她身上。
見她呆呆地站在樓梯口,眼睛直直的盯著他的方向,可這眼底深處又仿若空洞的什麼都沒看。
顧靳城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深邃的眼眸微微一眯,“過來吃早飯。”
這極為淺淡的語氣,一如往常,彷彿昨夜的事情被悄然的翻頁,不曾留下半點痕跡。
蔚宛聽到顧靳城的話,終於回應的眨了下眼睛,她慢慢走過來,在他對面坐下。
也不言不語,專心致志地吃著早餐。
顧靳城的目光從她身上移開,再次翻開手中的報紙,看似心無旁騖。
周圍很靜。
是令他有些不適應的安靜。
在顧家大院裡的時候,只要一家人都在,這早上必定會是熱熱鬧鬧的,有蔚宛和母親親暱笑語,有她和顧靳原不曾停歇過的互嗆……
而現在,一點聲音都沒有。
顧靳城的眸子沉了一下,他無意地說:“今天我們要回一趟大院。”
“嗯。”蔚宛小聲的應了一下。
很輕的聲音,低的幾乎沒有了存在感。
“媽剛剛打電話來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這也是個習慣,第二天總是要回去的。”顧靳城想著自己母親在電話裡的玩笑話,眸色就變得有些複雜。
蔚宛頭也沒抬,又是一聲很輕地應下:“嗯,我知道。”
而這次,她比先前要多說了三個字。
這越來越低的聲音,讓顧靳城終於徹底地放下報紙,從而看著自己面前的人。
蔚宛的頭埋得很低,彷彿就只是在安靜地拿著勺子喝粥,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我明天會出一趟差,是今天晚上的航班,這裡覺得冷清的話,可以暫時住在大院裡。”
“好的。”
又是這樣輕到了極點的聲音,如若不是此時他在看著她,根本不會覺得她是在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