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可以理解,畢竟是大年,誰不想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度過呢。
很久之後,顧靳城才問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顫顫巍巍的看護:“這幾天,她有什麼反常嗎?”
沉冷的聲音,平淡的語調,彷彿在他這兒,根本聽不到有半點情緒上的變化。
只是發生了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罷了。
可即使是這樣,此刻的顧靳城,顯然讓人無法靠近。
“除了昨天我不在,其他時候我真的沒有離開過……”年輕的看護仍然在嘗試著為自己辯解,只是這生意裡面早就已經失了底氣,在男人沉寂的目光下,顫抖著聲音繼續說:“連著有幾天時間,俞小姐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和她說話也不理人,我以為她這樣的情況是常態,所以就沒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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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位看護看來,畢竟這是個有精神疾病的人,即使是有這樣的行為,也只會認為是常態。
而到了大年夜的時候,她自然是想要和自己家人一起過個年,可沒想到,第二天來的時候,眼前觸目驚心的一幕……
“對不起顧先生……我真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前都是好好的,再說不是醫生都說俞小姐的精神狀態有慢慢好轉的趨勢,我……”
顧靳城的眉心皺起,他冷眼睨著站在自己面前這個此時話都說不清楚的年輕人,他罷了罷手,示意她不用在往下說。
“有什麼反常的行為?”顧靳城的聲音顯得十分冷淡,卻又透著一股子惆悵的無奈。
像是冰雪一般,寒涼的令人心驚。
“從四天前的那天下午開始,家裡應該是來了客人,地上碎了個杯子,俞小姐就一直握著那些碎玻璃,怎麼也不肯放手。後來,她好像是在把什麼被撕碎的東西慢慢粘起來,從那時候開始她就一直不理人了。”
“還有,昨天下午,我是提前為她做好了晚餐才離開的,這之前俞小姐出去了一次,回來之後就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出去。”
這兩個字響起的時候,這年輕的看護像是如蒙恩赦般,匆匆忙忙地離開。
滿室的血腥味,在空氣中飄散來開,在胸臆間逐漸淤積成了化不開的陰暗。
這對自己得有多狠,才能下得去這個手。
兩道深刻見骨的傷口,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似乎整個世界裡,只剩下了絕望。
香消玉殞,一屍兩命。
而這種絕望,此時毫無遺漏的傳到了顧靳城心底。他捏著自己的手機,看著通訊錄上出現的三個通話記錄。
兩個顯示未接,一個顯示已接。
他怒極反笑,更多的卻是在譏諷自己,是不是太過於相信別人?
慢慢地走進主臥,除了寒涼之外,他再也無法有第二種感知。
修長有力的手指劃過書桌上零散地放著的一些東西,在一本厚厚的書下面,有一張破碎的紙張一角露了出來。
男人的手指執起這紙張,像是被人撕碎之後,又重新被一點點黏貼完整。
大部分資訊都已看不清楚,可這東西到底是什麼,他還是一眼就能知道。
一張孕期b超單。
視線再往下,倏然停留在了最底下的名字上。
兩個字,卻是深深地讓他的眸光在這一瞬間冷到了極致。
他的唇畔劃開一抹薄涼的弧度,不知是在嘲笑些什麼東西,腦海之中回想起了昨天晚上她所對自己說的話……
‘我確實說了很多難聽的話,我說只要我一天不同意離婚,她就是一天的名不正言不順,她肚子裡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也只會是個私生子。二哥,你說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