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任何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只是男人垂在身側緊握起的手,出賣了他的情緒。
緊握到鬆開,最後緩緩垂下。
隨著床上靜靜躺著的人呼吸聲越來越平緩,這一切又彷彿恢復了平靜。
在安靜的時候,人就會容易多想。
甚至會開始瞎想。
蔚宛的腦海裡面,不斷地重複著那一句話,就是顧靳城冷冷的對她說,‘這是你欠我的。’
她欠了他什麼?
大概是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不該在明知道他有心間摯愛的時候不顧一切地選擇將他藏在心底。
更不該在他喝醉的那天出現在他身邊……
這樣,後來的後來就不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蔚宛還是蔚宛,顧靳城還是顧靳城。
他們兩個人依舊會過著各不相干的日子,她會按照自己的計劃,搬出顧家,從此將顧靳城這三個字,從她的生命中抽離。
就像,從未見過他。
然而,已經發生過的事情不可能再重來。她無法收回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無法讓死去的人再活著回來。
是啊,這樣算來,她確實是欠了他很多……
手指緊抓著被子的一角,就如同此刻她的心情,愧疚糾集著複雜,讓她的世界裡再也看不到任何的光明,一片沉沉的暗,像極了某個人深邃的眼底。
蔚宛緩緩地醒來,雖然百葉窗被半拉下,可她一睜開眼睛似乎還有些受不了這房間內的光線,下意識地想要用手去擋著。
手腕上的淤青落入她的眼底,彷彿是在告訴她,這兩天來發生的一切不是夢,而是真真實實的存在著的。
如果這只是一場可怕的夢靨,這該有多好。
再可怕,也只是虛幻的。
不是真實。
些許陽光從百葉窗中透進來,刺得她幹.澀的的眼睛想要流出淚水,卻僅僅只是這樣想想,眼眶之中好似一滴眼淚也流不出。
很難受,卻哭不出來。
其實她犯不著用自己的孩子來陪葬,只是想和他從此陌路,徹徹底底的將他從自己的世界裡趕出去。
或者說,逃離有他的世界。
她膽子小,也可以說沒出息。
就是在故意逃避這一切,明知道那人的死和她有著說不清楚的關係。若是那天,她沒有接顧靳城的電話,或者把那個電話給他接,可能就會避免這一場悲劇。
可她沒有這麼做。
雖然愧疚,卻只想要逃避。
以至於每每閉上眼睛,腦海中都會浮現那個人的容顏,會出現那個美好的笑容。一切都在指責著,她是一個劊子手。
也許是思緒還混沌著,蔚宛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
而緊接著,發生的事情就不容她再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