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你不需要再裝什麼。”
蔚宛偏過臉,避開他這漠然寒涼的視線,垂在身側的手微微收緊,反正自己在他眼裡早就已經有定位了不是麼?
解釋要是有用的話,哪裡還會有這麼多的誤會。
“抱歉,打擾你了,我馬上走。”蔚宛睨著他的側臉,聲音淡淡的,也似乎是在很不經意間說出來的這句話,掩藏起來自己所有的情緒,裝作冷漠淡然。
只是她裝的再怎麼像,也不可能學到他的一星半點。
“對了,我知道你討厭我,要是不想看到我的話,就簽了那離婚協議吧。反正也不費事,簽字,辦手續,不會浪費你很多時間。”
蔚宛平靜地說完這些話,轉身。
“我說過了,休想。”片刻之後,顧靳城涼涼地說道。
她背對著他,嘴角牽起的弧度帶著無奈和自嘲。
好像有一個詞叫做自食惡果,說的應該就是她。
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離婚做什麼?
互相折磨?
好像除了這一點,蔚宛也已經找不到別的理由。
他好整以暇地望著她,目光沉靜的看著她開門,慢慢淡出他的視線。
這個書房裡的東西再次被整理乾淨,就像她來過的痕跡,一併隨著離開而消散。
想要離婚?
男人的喉間輕逸出一聲冷嘲,不可能。
蔚宛不想在他面前露出狼狽的神色,起先還能保持著冷靜,到最後卻是忍不住一再加快步伐,想要儘快逃離有他在的這個地方。
外面的雨還在下著,蔚宛直到出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走的太急,甚至連一把傘都沒從家裡拿。
盛夏的雨就是這樣,要麼是下一陣很快就停,否則就是像現在這樣,下個不停。
蔚宛站在門口踟躕了好一會兒,她在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再進去一次,不過這個念頭在她的腦海裡僅僅是存在了幾秒鐘,就被她自己給否決了。
包裡的手機恰到時機響了起來,是容錚的。
說來也是巧,她今天是打算去一趟老宅的,打電話回去的時候,恰好容錚陪在老爺子身邊,於是就順耳聽到了這事情。
“你今天還來不來?我都為老爺子檢查完身體了,再不來,估計馬上就吃了藥睡下了。”
電話中容錚的語調透著一抹愉悅和輕鬆,就是在這樣沉重的雨天,也彷彿能讓人心裡去了幾分陰霾。
蔚宛看著天色,確實時間不早了。
她想了想說:“阿錚,要不你和爺爺說一聲,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去了。”
不知是不是錯覺,小腹處先前只是些許輕微的絞痛,此刻卻在慢慢加重,她咬了咬唇,好像有點不好的預感。
電話那頭的容錚頓了頓,像是在思考著她話裡的意思。
一般來說,蔚宛是不會對長輩失約的。
除非暫時出了什麼事情。
從電話的聽筒裡能夠聽到嘈雜的雨聲,容錚隨意問道:“你在外面?”
“是啊。”她沒想那麼多,隨口回答。
“在哪裡啊,我去接你?”容錚這話問的合情合理,順理成章的讓人挑不出絲毫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