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不出來,那就是故意裝作看不到,或者是真的瞎。
顧靳城顯然不想和他再繼續這個話題,起身走進房間。
正巧在走廊上看到了自己母親,隨口的問了一句:“媽,宛宛呢?攖”
傅友嵐沒想到他會主動問起,於是笑了笑說:“剛剛說約了朋友,所以出去了。償”
隨後走上前來的顧三少也聽到了這話,頗有些瞎湊熱鬧的意味,問道:“難得回來一次,還約了朋友?我還挺想知道是什麼朋友啊,這麼重要。”
傅友嵐睨了一眼小兒子,沒好氣說:“就你愛瞎操心,宛宛比你知分寸多了,哪像你,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不正經的樣子。”
顧三少和母親一向貧慣了,摸了摸鼻子,眉眼微微上揚,“媽,您到時說說,我哪裡不正經了?除了沒給您帶回來一個可心的兒媳,其他地方可不都是稱著您的心思來的。”
傅友嵐笑罵,“好了,說你兩句你還真的就沒完了……”
這你一言我一句的過程中,顧靳城的眸色不著痕跡地深了幾分,他轉身離開。
似乎身後這屬於一家人之間的溫馨,和他沒有丁點關係,清俊挺拔的背影無端的多了幾分寥落的味道。
顧靳原的目光頓住,心裡似乎有些隱隱的明白了一些什麼。
笑著和母親說了兩句話之後,就快步追上顧靳城,兄弟兩並肩走著,連走路的步調都是如出一轍的相似。
“哥,你這是要去哪兒?”
顧靳城這個人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經常性的迴避就當做沒聽到。
現在,顯然他就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目光淺淡地睨了顧三一眼,自顧自地走進書房,隨意地在沙發上坐下,眸光深邃冷沉。
他就是這樣安靜地坐在這裡,卻莫名的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清雋平靜的面容,深邃似海的眼睛,根本猜不透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顧靳原對他這愛理不理的性子早已習以為常,可能是閒的,面對顧靳城的冷漠臉,依舊調侃著說:“哥,你一回家就是這樣一副表情,連著媽看你的臉色都是小心翼翼的,我都不知道蔚宛到底是怎麼受得了你這脾氣。”
看上去沒有脾氣,骨子裡卻是個固執到極點的人。
顧靳城聞言,菲薄的唇角牽起一個薄涼的弧度,語調平靜的近乎冷淡:“沒有人逼著她,路是她自己選的。”
就像她在悄然無聲間,就把他的生活攪得翻天覆地……
現在想要離開?哪有那麼簡單的道理。
顧三少覺得自己可能跟不上他的思維,心裡只有一個想法,變態!
按他這意思,倒是很享受別人的倒貼?
如果他和蔚宛兩個人早能好好地在一起,哪裡還會發生後面的這麼多事情,說到底,他不明白顧靳城和蔚宛之間,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顧靳原想不明白,但是心裡有個可怕的念頭隱隱約約在成型。
甚至有些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己兄長,猶豫了一瞬,他才裝著如無其事的樣子說:“哥,你心裡有氣可以理解,但是千萬別把在乎你的人越推越遠。”不過在說完這句話之後,顧靳原又勾了勾唇,“我忘了,你反正是不在乎的。”
顧靳原站起身,走出這間書房,這氛圍太過壓抑,讓他有些受不了。
誰都沒法忽略那個女人已經死去的事實,只是刻意地在迴避,畢竟在這件事情上面,理虧的,確實是顧家……
……
安靜溫馨的房間,角落裡的香薰燈散發著清淡的甜香,縈繞在嗅覺間,彷彿可以讓人忘卻了很多不順心的事情,可以安心地睡上一覺。
蔚宛是在半個小時之後醒來的,揉了揉有些困頓的眼睛,聞到了一陣濃郁醇香的咖啡味道。
“想不到你這麼快就醒了,抱歉,沒給你準備一份。”男人的聲音溫淡清朗,他身上有著一種令人舒心的神秘感,這也許就是心理醫師特有的一種氣質。
“梁醫生,謝謝你。”蔚宛捏著自己的太陽穴,剛才這半個小時的睡眠質量,好像已經是近期最好的一次。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外面的人估計等著急了。對了,說一句題外話,你和我妹妹年紀差不多,不過她應該是沒你這麼好脾氣的。”
蔚宛的大腦暫時處於半混沌狀態,壓根沒怎麼仔細聽他說的話。
“哦,好,那梁醫生再見。”她笑了笑,慢慢走出去。